陳盛道:“他倒不是大問題,只是殿下的事還是暫時瞞著他的好,如今的他沒有選擇,要扶持小皇帝,平衡朝堂,也挺好的,這樣還能成為我們的助力,但人一旦有了選擇。。。。沒人能知道結果,連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薛青明白他的意思,王相爺如今沒有選擇,他扶著皇帝,維持朝綱,制衡權臣秦潭公,權盛極致,但突然寶璋公主歸來,且身後有陳盛等人從龍之功,那他王烈陽就不會是今日的地位了。。。。。他會怎麼選擇?迎接真命天子歸朝,還是。。。。與秦潭公合作。

陳盛看她默然,知道她明白這個意思,神情更加欣慰,道:“這些事殿下可以慢慢看,現在不用急著想,殿下現在要做的就是讀書考試,做個學生。”

薛青點點頭道:“我知道的。”拎著茶壺自己斟茶,又給陳盛斟茶。

陳盛也沒有拒絕,任憑她給斟茶,端著喝了口。

冬日的日光照著小院,一老一少一箇舊棉袍,一箇舊青衫,坐在小藤椅上咯咯吱吱的搖晃著捧著大茶碗喝茶。

陳盛道:“目前最要緊最大的敵人就是秦潭公,揭露當年的真相,恢復殿下的身份。”

薛青道:“秦潭公手握兵權,這件事是不是很難?”

陳盛道:“兵權不是根本,當年秦潭公手握兵權,也只敢趁著陛下身體有疾,天下人皆知陛下要去泰山祈福,所以路途上的事以意外掩蓋,他不是靠著兵權鎮壓了天下人,而是靠著欺瞞。”

是啊,對於封建古代來說,皇權天授,非亂世謀逆異姓篡位是不太可能的,這也是為什麼秦潭公要扶持一個假皇帝,而不是自己登基為帝,薛青默然點點頭。

陳盛道:“下一步我們要做是利用會試,待會試結束會設一場舞弊案。”

科舉舞弊啊,古今都是大事,薛青點頭。

“如今有康雲錦這些監生埋下了暗線,到時候再有其他的安排,送給秦潭公第一場風雨。”陳盛道,“而藉著會試舞弊案,再抓打秦潭公一派,然後越查越深,將十年前的真相漸漸公佈於眾。”

聽起來可行,薛青點點頭。

陳盛看她,笑道:“當年的事雖然隱秘,但世上的事做了就有留痕,就有人證物證,這麼多年我們也一直在蒐集。”

看來蒐集的差不多了,薛青心道,聽陳盛接著又道:“當然,至於行不行,做了才知道,事情總是要做的,目前就些,殿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薛青看他搖頭:“沒有了,相爺你說的清楚。”自己人都是誰,現在做了什麼,接下來要做什麼,怎麼做,他都說了,至於接下來的事,她也能自己看。

陳盛此次見面開門見山乾脆利索,倒讓她有些意外,還以為這些位高權重心思詭秘的大人物要展現一下說話的藝術,沒想到真像個老農一樣,質樸簡單。

陳盛神情和藹,道:“殿下就好好的做個考生,好好的讀書,不管在什麼時候,讀書都是極好的事,我也知道殿下是個真的讀書人,非常好。”

薛青一笑抬手施禮道:“多謝老師讚譽。”

這又稱呼老師了,是因為說到了讀書的事,這孩子真是極其的聰慧機敏,又會說話,陳盛看著她,亦是感嘆,他也以為今日相見說話或許會有些晦澀,沒想到這孩子不管是動作還是言語接他的話接的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滯澀。

能有這樣的聽者,說者也才能說得暢快。

這孩子被教的真好,又或者說雖然忘記了以前的事,嫡長公主的教養還留在骨子裡吧。

陳盛道:“這四周都有咱們的人,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多想什麼,就像。。。。。”

薛青接過話道:“像薛青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像薛青,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