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元祝親王后的空白處便隨之些許凹陷。。。。。

“這一次還沒有名字寫上去。”他道,手一收,地上的手書嘩啦而起落入他的手中,“會寫上誰的名字呢?”

先帝過世,大周只有一位帝姬寶璋,除了她還能寫誰,四周的侍衛垂目木然。

“公爺,黑甲衛已經按照吩咐襲擊宋元,宋元指薛青為逆賊,而薛青當眾說自己是真的寶璋帝姬,如今滿城搜捕薛青。”來人此時開口說道,面色敬佩,“一切如公爺所料。”

秦潭公笑了笑,道:“先帝曾說天下為棋盤,執棋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來人抬頭道:“那薛青已經逃離京城了。”

秦潭公道:“很好,棋子都擺出來了,誰輸誰贏,本公很期待。”手轉動,手書輕輕作響捲成軸,放入袖子裡,雙手一甩,落在膝頭輕輕拍撫,“斟酒。”

兩邊侍衛一人執壺,一人捧杯,伴著嘩啦響鐵籠被開啟,侍衛單膝下跪將酒杯捧上,秦潭公一手扶著膝頭一手接過慢飲,兩邊侍衛恭敬而立,明亮的火把照耀下縱然白囚衣,鐵鏈纏縛五體,卻恍若依舊坐在皇宮的值房中,身下鐵凳如同白虎皮。

。。。。。

。。。。。

寒風吹過,長安府街道上的人們縮起了脖子將衣衫裹緊,進入臘月後一天冷過一天,只是至今長安府還沒下過雪。

沒有瑞雪就沒有豐年的吉兆啊,長安城的民眾面色憂慮,不止是為生計奔波的小民,那些權貴富豪人家也都變得屏氣噤聲,憂心重重。

長安府衙裡,知府李大人已經三天沒有走出過書房了。

守在外邊的小廝再也忍不住了,趁著送飯闖進去,發現書房裡冰涼,火盆已經熄滅了一天了,而李光遠坐在書桌前無知無覺,手掐著額頭,看著桌案上堆放的亂亂的文書,只喃喃道怎麼可能呢。

“長安府史上還曾一冬天不下雪呢。”小廝忍不住說道,“大人不要上愁,現在還沒過年呢,說不定過年就下雪了。”

李光遠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道:“過年下雪啊,那天就更冷了。。。”

大人想什麼呢,小廝不解,門外有披著一身寒霜的老僕走進來。

“去,去。”他對小廝擺手。

這是前幾天說是替李知府回家送年禮的老僕,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沒去啊,這不是他這個小廝能過問的,換了新的火盆來就被趕出去了。

老僕並沒有勸李知府吃飯,而是急急道:“大人打聽清楚了。”

李光遠道:“說。”

老僕深吸一口氣,似乎要穩穩心神,但出口還是凌亂:“此事千真萬確,真帝姬是宋元的女兒宋嬰,薛青是替身,秦潭公認罪被抓,對當年謀害皇帝皇后的事供認不諱,宋元遇刺,然後薛青說自己是真帝姬,被指為逆賊逃了。”

李光遠倒是沒有詢問這混亂的話,三天了他已經想清楚的差不多了,此時要的不過是老僕這一句千真萬確。

“怎麼就成假的。”他再次伸手掐額頭,“怎麼還成了逆賊了?”

李光遠低下頭看面前堆放的亂亂的文書中夾雜著一張告示,其上有兩個畫像,筆墨線條簡潔勾勒出一個清秀少年,一個清麗少女,不管是男是女,相貌都是同一人。

老僕低聲道:“京城的訊息封鎖的很嚴,目前能知道的就是這些,具體的細節過程就不清楚了。”

李光遠沉默無語,只看著桌上的畫像告示。

“老爺,不能再拖了,收到這麼多天了,還不張貼。。。”老僕道,嘆口氣,“咱們這裡是長安府啊。”

薛青是從長安府走出去的,朝廷第一時間就往長安府發了抓捕告示。

李光遠道:“這怎麼貼的出去啊!”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