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大師說的人生皆苦。”宋嬰說道,看著在坐的官員們一笑,“做天子這碗飯不好吃,做大臣的這碗飯也不好吃。”放下手裡的奏章,“不管好吃不好吃,孤今日都不管你們的飯了,大家且回家吃。”

官員們都笑起來,起身施禮告退。

“關於登基典禮的事殿下放心,我等會安排周全。”王烈陽說道。

宋嬰含笑點頭道:“辛苦愛卿們了。”

眾官再次施禮道臣之本分然後告退。

“宋大人和陳大人且留步。”宋嬰道。

宋元和陳盛應聲是,宋元看了眼王烈陽,王烈陽沒有絲毫的反對,面帶笑意與眾人退了出去。

“竟然沒有追問手書的事,且同意準備登基大典。”宋元道,“這老小子肯定沒安好心。”

“他沒有謀反之心,所謂的不安好心也不過是為自己權欲,不用在意。”宋嬰道,看向宋元,“薛青她如何?”

這件事宋元早就要說,但宋嬰要專心拜見四大師沒有讓回稟,宋元忙將事情詳細說來,聽完講述明亮的宮燈下宋嬰神情依舊平靜。

“孤知道了。”她說道,又笑了笑,“看來她是不相信孤了。”

“殿下就是太相信她了。”宋元恨恨道。

陳盛上前道:“那些官兵也還沒見到她真人,或許有什麼苦衷。。。。”

宋元打斷他,道:“陳相爺,你相信她是那種因為苦衷然後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陳盛默然,那個少。。。女做事一向是有自己的主意,欺騙自己是沒有意義的事。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這是逆賊,這是叛亂。”宋元道,“殿下不可再輕待。”

宮燈下宋嬰站起身。

“那就平叛殺了吧。”她道,“她既然想要這樣,就如她所願。”

宋元應聲是,陳盛要說什麼最終垂目沉默。

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皇權不容玷汙,事已至此,只有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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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薛青果然來真的。”

宮城外,王烈陽被幾個官員擁簇著走向馬車,一面笑道。

官員們點頭:“現在訊息被掩蓋,但散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又有人不解道:“相爺,我們真不阻止登基典禮嗎?”

王烈陽道:“為什麼要阻止,手書沒拿到,民間還有一個自稱真帝姬的,真是從未有過的登基大典啊。”

揹負這樣的聲名登基是一輩子的汙點,在臣子面前抬不起頭啊。

有官員低聲道:“如果那薛青是真的,將來。。。。”

如果薛青是真的,此時不管不問,將來勝了,他們是否會被追責?

王烈陽嘖了聲,道:“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被他們矇蔽的,不知者不罪,要我們做些什麼,也得先讓我們多少看清一下將來啊。。。。。”

現在麼,殺一些黑甲衛喊一些口號逃匿如狗,將來如何可看的不太清楚呢。

官員們笑著應聲是,到了馬車前,有人掀起車簾,有人攙扶,將王烈陽送上馬車,又熱熱鬧鬧的擁簇著沿著御街駛入京城的夜色中。

京城的夜色中不復往日的繁鬧,街上遍佈的官兵讓夜色裡行走的人們都加快了腳步。

腳步匆匆,身影快速的穿過幾條街,敲響了一間宅門,敲門急促,仔細聽又有節奏,隨著聲音落門咯吱開啟。

“還是好冷啊,快來壺熱酒,凍得我就要拉肚子了。”那人跺腳搓手誇張的說道,一面急急忙忙的衝進去。

開門的小廝呸聲笑:“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讓你出去辦事總要這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