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並不在長安府,你們已經搜過了,為什麼還要搜?”

這邊負責的將官神情淡漠:“這次搜的不是薛青。”

“不是搜薛青?那就是搜我們了?”

學生中響起喊聲。

“搜我們?為什麼搜我們?”

“難道因為薛青在這裡上學?”

“少爺!少爺!”山下傳來喊聲,有小廝氣喘吁吁跑來,“家裡也被搜查了,老爺急壞了讓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讓你回家去不許再讀書。”

這句話頓時如水入油鍋。

“難道因為我們與薛青同學,所以就也都是嫌犯了?”

六道泉山社學陷入沸騰,俯身看去山路上有更多的小廝奔來,傳達著家人的驚駭以及要他們停下讀書避禍。

周先生站在山崖上,看著混亂的社學,面色鐵青渾身發抖。

“荒唐啊!”他振臂甩袖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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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開始搜查我們?”

“冤枉啊,我雖然在社學讀書,但我跟薛青不認識啊。”

長安城到處都是嘈雜,驚恐,憤怒充斥。

大街上有人跑動發出高喊。

“知道了,知道為什麼了。”

聚集在街上的民眾頓時看過來,見那閒漢神情驚懼道:“其他地方都鬧起來了,說,說。。”

“說什麼?”街上民眾催促喊道。

“說宋元竊國,薛青是真帝姬。”閒漢喊道。

大街上一陣凝滯,旋即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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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外邊都鬧起來了,長安府卻風平浪靜。”張老太爺站在院內,家宅院深深,也能聽到街上傳來的喧鬧,“最老老實實的地方,卻還是難逃被搜查被戒備被懷疑,真是讓人氣憤又無奈啊。”

張大老爺道:“不過我真奇怪長安府一直風平浪靜,當聽到外邊鬧起來的時候,我以為長安府也會立刻傳開,看來長安府裡的確沒有同黨吧。”

張老太爺笑了笑,道:“沒有同黨,長安府為什麼風平浪靜?一直等到現在才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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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府陷入混亂嘈雜,在不遠處的青陽城春日和煦安靜。

白日的青陽驛站人不多,趕路的不停留,要停留的還未到。

“春陽少爺。”伴著窗邊的鳥鳴有小廝推門進來,看著窗前坐著的年輕人。

春光透過窗欞照在年輕人的側臉上,面容瘦了很多,他專注的在紙上勾勒什麼,並沒有因為小廝的進來停下。

小廝走近低聲道:“最後一處送到了。”

柳春陽嗯了聲,神情卻依舊凝重。

“印記書冊信件以及印章都銷燬了,沒有一個被查到。”小廝接著道,“還有,長安城宋元竊國薛青帝姬的訊息也放出來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隨之是幾聲清脆的鳥鳴,又有小廝進來了,手中捏著一封信。

“她的信。”他喘氣道。

柳春陽轉過頭起身伸手接過,看著信上紅色的小印章。

“最後一個。”小廝道,“別的都停了。”

柳春陽點頭,開啟看到其內一張薄紙,只有兩字“收到”,字型許久未見了,他的視線留戀收回,將信紙和信封一起放入香爐中,至此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錢還需要多少?”他問道。

兩個小廝默算一刻,抬起頭道:“京城還需要銀五百兩,另有車馬沿途要結三百兩。”

柳春陽點頭,揚聲對外喊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