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黑臉,李魚必定害怕,李魚一害怕,沈暮就肯定不會在讓秦毅出現在李魚面前。

這時候,沈溪在揣掇著李魚天天黏著沈暮,那秦毅就只能在一旁看乾瞪眼。

沈溪說完,見周渡正垂著眸看著他,眼尾微微上挑,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揚起唇角,沖周渡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用以收買他。

不論何時,沈溪的笑容就像冬日裡的一縷陽光,總能替周渡掃清心裡的陰霾。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頷首應下。

反正幹著急的人又不是他,與他何干。

沈溪這廂用笑容收買下週渡,又轉過頭去看李魚。

李魚與沈溪多年好友,未必看不出沈溪的算盤,他猶猶豫豫道:「師父真的會開心嗎?」

「當然了,」沈溪仰首,「我家小舅舅也是男子,你想身為一個男子,誰不想佔據上風,一展雄風,你叫秦毅師娘,就是在給我小舅舅增加臉面,我小舅舅怎麼會不高興。」

李魚一想也覺得有理,他家師父自上縣城來後,心中總鬱著一口氣,身為徒弟的他,不能為師父做點什麼,逗逗師父開心還是可以的。

不就是喊那長相混似黑無常的大黑塊頭一聲師娘嘛,他豁出去了。

李魚閉了閉眼,小聲應下道:「我……我試試。」

沈溪計謀得逞,臉上的笑意更甚:「欸,這就對了嘛。」

孟睢夫妻倆在一旁聽著沈溪給堂堂鎮國公下套,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如果那鎮國公鐵了心要跟沈暮在一塊的話,那沈溪就跟他是一家人,一家人開一些無關大雅的玩笑,沒人會在乎,但這裡面有外人的摻和就不一樣了。

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孟睢夫妻二人不敢再久待下去,很有眼色地站起身來,朝周渡沈溪道:「飯我們也吃飽了,我家夫人這身子也不太適合在外久待,就告辭了。」

周渡知道他們的顧忌,也沒有多留,和沈溪站起身來送他們:「今天怠慢了。」

孟睢扶著他夫人朝酒樓門外而去:「沒有,沒有,好酒好菜怎麼能說是怠慢。」

因為秦毅的突然出現,總歸還是怠慢了些他們的,況且沈溪想借這頓飯向他們說合作的事,也沒說成功。

沈溪和周渡將他們送出酒樓後,又說道:「今天沒吃盡性,待我成親的時候,專門做一桌好菜,讓你們吃個夠。」

不管這話是不是客套話,聽得都叫人覺得舒心,孟睢笑笑:「那感情好,我就在家給你們準備好禮金,等著你們成親了。」

孟睢夫妻二人一出酒樓大門,在一旁一直等著的宋縣令,就把他們給招了過去,一家子嘀嘀咕咕說著話,回縣衙了。

送走客人後,周渡去酒樓掌櫃處結了錢,帶著沈溪他們回了客棧。

由於沈暮的房間被秦毅強行霸佔了,李魚又被落單,周渡無奈只好又去李魚開了一間房。

李魚手中拿著房牌,看看沈暮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周渡沈溪二人,想了想把目光放在他們腳邊的豆包處,試探著說:「要不你們把豆包借給我吧,我看它挺適合跟我待在一起的。」

周渡瞥了眼一直跟在他腳邊攆都攆不走的豆包,無奈道:「它不會跟你的。」

李魚也知豆包只黏周渡,這會聽見周渡拒絕的話,倒也不意外,略感失望地捏著房牌:「那好吧,我就先回房歇息了,你們也早點歇息。」

周渡目送他回房,正待要帶著沈溪回房,腳邊的豆包不知發什麼瘋,一一下子竄去了李魚身邊,還很熱情地咬了咬李魚的褲腿兒。

李魚略感驚訝,回頭不解地看著周渡和沈溪。

周渡也不知道它今天在發什麼瘋,喚了聲:「豆包。」

豆包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