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無比肯定道:「可我就是看見了,我還特意問了門口的侍衛,是不是剛剛班師回朝的秦將軍孩子的滿月酒,他們都說是。」

沈暮跟沈溪一樣的倔性子,不到黃河不死心,即使是親眼所見他也怕是誤會,一連問了好些人,確認無誤後,才心如死灰地帶著小溪離開。

「沒有,」秦毅緊握著沈暮的手,向他起誓道,「慕慕,你相信我,我常年在外徵戰,那會才剛回京不久,身體都還未痊癒,哪兒來的孩子。」

秦毅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秦家關係一向不和,我回京後就一直在軍營養傷,並不知將軍府那邊有何情況,難倒是我那嫡母又背著我偷偷做了什麼?」

沈暮搖搖頭:「我不知道。」

秦毅暫時將此事放一邊,又說道:「慕慕,你相信我,我在軍營的日子都是有記錄的,你去查一查便知,我真沒有旁人,更不可能有孩子。」

「好,這點我信你。」沈暮點點頭,又問,「那你找過我麼?」

「找過,」秦毅拼命點頭,「這十年裡沒有一天我不在找你。」

沈暮坐起身來,看著他,「你怎麼找的?」

「我派遣人拿著你的畫像,滿世界的找你,」秦毅緊握著沈暮的手,用力卻又不敢使勁,「我找不到你,慕慕,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又舊傷復發在軍營裡熬日子,後來聽人說,有人看到你們乘船出海了,我拼著一口氣從病榻上起來,向聖上討厭旨意出海,我一座島,一座島的打過去尋你,一座又一座的都沒有你。」

「畫像?」沈暮似有點影響,「你把尋我的畫像給我看看。」

秦毅突然區域性起來,「慕慕,還是不要看了。」

沈暮語氣硬了硬,「拿出來。」

秦毅無奈只得從被沈暮扒掉得衣服裡找出一張畫像來。

沈暮迫不及待地開啟,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暈厥過去。

他死死地攥著畫像邊緣,挑著眉向秦毅問道,「你覺得這畫像上的人是我跟小溪兩人?」

秦毅臉色驀然一紅,「慕慕,這是我找的畫師畫得最像的一副了。

沈暮再看了一眼畫像,氣得揉成一個團丟在地上去了:「可這畫像上的人與我和小溪兩人分明就是天差地別,而且這都十年過去了,你的畫像上的小溪竟然都還是孩童模樣,你都是怎麼跟畫師描述的。」

秦毅臉上也出現一道裂痕來,木訥道:「慕慕,你知道我從小沒讀多少書,看過最多的書就是幾本軍書,這已經是我絞盡腦汁跟畫師描繪得最像的一副了,十年過去我也不知道小溪長成如何模樣,只得讓他們繼續拿著這副畫像尋找。」

沈暮氣得拿枕頭掄他:「那你可知,我是看到過這副畫的,但我當時看見這畫像上的人根本就不像我和小溪,也就沒有在意。」

沈暮無力地閉了閉眼,十年啊,他們就這樣硬生生地錯過了十年之久。

沈暮閉著眼,帶著水氣的眼睫落在光潔的臉頰上,他的臉頰上被酒氣燻得紅如胭脂的膚色還未散去,看得秦毅喉頭一顫,心尖微癢。

他輕聲試探地問:「慕慕,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會。」

沈暮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扯過被子,自己蓋住自己的身體:「我睡,你看著我睡吧。」

秦毅知他心裡還帶著氣,沒有與他犟,將他弄亂丟在一旁的枕頭撿起,重新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頭:「慕慕,你睡吧,我守著你。」

沈暮也知他的一些臭習慣,他剛喝了不少酒,頭又暈又疼,沒說什麼地就躺下去歇息了。

半夜,沈暮迷迷糊糊地倒在一個舒服的懷抱中,聞著秦毅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他才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他的平安回來了。

沈暮的眼睛瞥向房裡繡了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