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拿著手中的吃食,舉到唇邊象徵性地咬了一口,朝周渡說道:「你去忙吧。」

「嗯。」周渡見他乖巧地在紅蓋頭下偷偷吃東西,心尖癢得厲害,但也清楚現在還不到時候,外面賓客盈門,他作為這個家唯二的主人,還得去招呼客人。

不敢在洞房久待,周渡與沈溪說了兩句話,就火燒雲似的從房裡出來。

外面的客人見他出來得這般快,紛紛取笑他:「這是等不及要應付完我等,好去入洞房呢。」

這裡面起鬨聲最大的就要屬孟睢了,周渡見他站起來笑話自己,嘴角輕扯了一下,從來幫忙的李魚手中接過酒壺,就朝他而去:「喝一杯?」

大喜的日子哪有不灌新郎酒的,孟睢見周渡主動要求,也不怕他,立即從桌上端起酒杯來:「來來來,喝喝喝。」

周渡從未喝過烈酒,他怕今日喝醉耽誤正事,提前找沈暮要了些醒酒丸,這會喝什麼都沒什麼滋味,自然是不怕孟睢的,舉著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只這酒香濃鬱的酒,一進到唇中卻是甘甜的,周渡眉梢輕挑了一下,裝作無事發生,飲完杯中之酒。

孟睢沒見周渡喝過酒,也不知周渡酒量如何,這會見他一杯下肚,面上不顯任何酒色,誇讚道:「好酒量。」

「再來,再來。」孟睢正喝得起勁,舉著酒杯,還要與周渡暢飲。

邊上的人卻是不同意了:「孟公子,新郎可不能叫你一個人霸佔了,我們可是都等著周渡來給我們敬酒哩。」

孟睢揮揮手:「不著急,不著急,這大婚之夜,就是要拖一拖這新郎官才好。」

他這話一出口,人滿為患的院子裡,頓時鬨堂大笑起來:「孟公子瞧著斯文,這肚子裡裝著一肚子壞水呢,這一拖不要緊,再拖兩位新人該著急了。」

「人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多拖一刻,就少一千金,孟公子你這是在割周渡的心肝吶。」

鄉野村夫也不盡然都是粗鄙不堪的,孟睢瞧著這桃源村的村民們還不錯,也願意跟他們搭話:「嘿,大傢伙都這樣說了,那我聽大家的,少灌他一杯酒。」

大傢伙也只是起個哄,這會見他屈服,想著來者皆是客,又道:「多灌一壺也無妨!」

他們說說笑笑,周渡早已舉著酒杯將孟睢這一桌的人給敬完了酒。

這幾杯酒下肚,周渡確認自己喝的是甜水,而不是什麼酒水,去到下一桌的時候,帶著點疑問去問在他身後,幫他添酒的李魚:「這酒?」

李魚聽見周渡小聲地詢問,笑著解釋道:「這酒自然是小溪準備的。」

不止周渡怕他喝醉,沈溪也同樣擔心他喝醉,他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的事,今晚一定要辦成,絕不允許被人給破壞掉。

周渡唇角莞爾,真是恨不得立馬衝進洞房裡去,心裡裝著事,接下來的過程,周渡敬酒的速度可就快多了。

每一桌意思意思也就過了,村裡人大多數與他也不熟,因此也沒人說什麼。

唯獨到沈暮這一桌時,速度稍稍慢了些。周渡舉著就被過去:「舅舅。」

沈暮忙讓身旁的秦毅空出一個位置來,示意周渡道:「坐。」

周渡沒說什麼的便坐下了,沈暮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不是什麼烈酒,只是一杯清淡的果酒,周渡眉頭都沒皺一下地便飲了下去。

沈暮待他喝了酒之後,又給他的碗中夾了些菜:「往後你和小溪就是一家人了,舅舅也是真心實意祝福你們的,只是在這之前,得給你交代幾句話。」

沈暮夾什麼,周渡就吃什麼:「舅舅,請說。」

沈暮等周渡把菜都吃完,慢慢開口道:「這過日子都是兩個人一起過的,你有許多不足,小溪也有許多不足,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