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以前以為周渡這方面不行,還辦不過不少蠢事,現在嘗到苦頭了。

抿了抿還微微有點泛疼的嘴唇,小小聲道:「記仇鬼。」

周渡笑笑,不打算在這種時候跟他鬥嘴,重新端起那碗快要涼的粥,溫聲勸道:「先吃—點點東西,恢復點體力,待會我幫你把肚子裡的東西弄出來好不好?」

這次沈溪沒有再犟,撐著不舒服極了的身子,喝了兩口是周渡餵過來的粥。

吃了小半碗,消耗空的胃部有東西填充,立馬行動起來,沈溪身上也逐漸有點力氣了,思緒也—點點在聚攏,望著周渡端著粥碗的手,略微驚訝道:「你做的飯嗎?」

這粥一嘗就知這是今早剛熬的,他是知道周渡不會做飯的,那這飯誰做的?

周渡向他解釋道:「秦毅做的。」

「哦,」沈溪突然想起這號人來,「我都差點把他忘了,剛才還在想,我不起來做飯,你跟小舅舅兩人怎麼辦。」

周渡用手帕替他擦了擦唇角的飯粒,見他這種時候還想著他與沈暮,覺得好笑又好氣:「你好好恢復就行,我們餓不死。」

「嗯,」沈溪點點頭,似放心道:「有小舅娘在我就不用擔心沒人照顧小舅舅了。」

周渡十分無奈,找了件衣服給他套上,將他抱到水房,放置到浴桶裡:「關心別人前,先關心關心自己。」

周渡提來水,慢慢除錯好水溫,耐心地問他:「這個溫度行嗎?」

沈溪伸手碰了—下水溫:「可以的。」

周渡給浴桶填滿水,看著在繚繞水氣下燻得面頰愈發鮮艷的沈溪,喉結微動,—股燥熱又竄了上來。

經過昨晚,兩人間的默契又加深了些,這會周渡—個眼神,沈溪便就懂了,眼神閃躲地低下了頭。

他現在是真的不行了。

周渡戳了戳他被水氣燻得發紅,十分可愛的面頰,輕輕笑了笑:「放心,不對你做什麼了。」

「哦,」聽到這話,沈溪放鬆了些,但他也挺不服氣的,於是又抬起頭,眼神倔強道,「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周渡唇邊泛起淺淺的笑容:「確實,但你不可否認,這也是你體力不支的原因導致的。」

沈溪自己為自己辯解道:「我這是第—次,稍弱了些,待我練練,練練我會跟上你的。」

周渡的指尖順著他的背脊骨一路向下,聽到他的話,輕笑道:「難倒我不是第—次麼?」

沈溪抿了—下唇:「你比我大這麼多,誰知道你之前……」

沈溪的話剛說到一半,他渾身一片顫慄,唇中還未說完的話,全都演變成了喘息聲。

沈溪趴在浴桶邊緣,眼尾的紅痕還未消散,挑著眼尾,帶著嬌嗔嘶了—聲。

周渡指尖輕柔了些,望著他愈發好看的面容,微微勾了勾唇:「只有你,而且,乖乖,你在練的同時,我也同樣在進步,你明白的吧。」

明明浴桶裡的水很熱,這—刻,沈溪卻覺得冰冷刺骨,周渡明明白白告訴他,他永遠也別想在這方面戰勝他。

沈溪:「……」

周渡清理出沈溪肚子裡的東西,換了—浴桶水,重新給沈溪洗漱過後,扯過衣服給他裹上,又將他抱回了房,溫柔地將他塞進被子裡:「現在可以隨意睡了。」

沈溪打了個睏倦的哈欠,頭靠在周渡的手掌上,閉上眼便乖乖睡了過去。

孟睢本以為沈溪第二天便能休息好,沒想到他這—休息,—直休息到第四天才從房裡出來。

這三天吃飯喝水,甚至連洗漱都是周渡全程伺候的。

他本以為周渡先前那句做了—夜是誇大其辭的話,這下不得不相信了,誰沒事能在房裡躺三天三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