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上門,王梅才不管張嫂子怎麼圓話,歡喜問道:「是哪家啊?」

張嫂子左右看看,見沒人後,低聲直言道:「周渡家。」

周渡家只有他一個人,他家說的就是他,王梅眉毛一挑,聲音略微拔高:「他家?」

「可不是,」張嫂子也是見王梅沒個女兒,低聲與她說道,「那周渡不僅修房子,新獵的熊聽說還沒賣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啊,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幾輩子才能攢下來一百兩銀子,又在村裡,我女兒嫁過去,日子差不了。」

王梅心裡正憋著對周渡的火氣,這會再一聽見周渡日子越過越火,甚至有人連家中的大閨女都願意嫁給他,堵氣道:「這媒我不做。」

張嫂子聽王梅這話,皺了皺眉:「可是有誰在我前頭給那周渡說媒了?」

「可不是,」王梅揮起掃帚悶悶地掃了兩下,把那地劃拉得嘎吱嘎吱作響,「村裡那個薛寡婦前些日子就託我去把她說個周渡了。」

「那成了沒?」張嫂子心中一緊,那薛寡婦雖說死了男人還帶著兩個娃,可那身段和模樣都是一等一,難保周渡不會心動。

「沒,」王梅沒好氣道,「人家心高氣傲的那看得上這種貨色。」

張嫂子放下心來:「那就好,那你就去給周渡說說我家閨女唄。」

「不說,」王梅把掃帚一甩,「以後周渡的媒誰來託我說,我都不會去說的。」

張嫂子傻了眼:「為啥?」

「為啥?」王梅冷哼一聲,她總不能跟外人說周渡罵了她吧,說出去被笑話的只有她自己,她才不幹這種蠢事,只有把責任往周渡身上推了,似而非似地對張嫂子道:「我說不好。」

說完還不忘勸慰張嫂子道:「總之,你想你女兒早活幾年的話,就不要想著說給周渡了,而且我也不會給周渡做媒的,你要實在想,去找別人吧。」

王梅態度堅決,語氣激動,張嫂子怕惹來別人聽閒話,只得就此打住,想著王梅的話朝家走去。

王梅的話說得模稜兩可,讓張嫂子忍不住想東想西。

難道那周渡有虐待人的嗜好不成,不然好好的人,怎麼嫁給他就過不過幾年?還是說周渡天生克妻?

張嫂子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是了是了,從周渡來桃源村的如此短的時間就能攢下這麼大個家底來看,他也不是個沒有本事的,有本事長得又不賴的男人,到哪兒都吃香,不愁娶不到媳婦。

而他年紀這般大還沒有娶妻,若不是自身有個什麼毛病,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她雖眼饞周渡掙錢的能力,但也不是個為了錢把女兒往火坑裡推的人,這周渡既然不是個好的,那就算了吧。

周渡站在沈家院子裡,看著人來人往的人對著他獵到的熊驚嘆,還有不少人湊到他跟前來誇讚他,他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覺,也不覺得這是件多令人高興的事,只敷衍地點頭附和著。

心裡卻在想這群人究竟什麼時候走,他餓了。

昨天在山裡轉悠那一圈,本就耗費體力,遇到熊更是消耗體力,回來沈溪因為被嚇到也沒做飯,他硬生生餓了一頓,到現在腹中早已飢腸轆轆。

周渡的目光一直注意在人群裡跟村民們說說笑笑的沈溪,想著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說完,好去做飯。

不止周渡餓,豆包也餓啊。

它也是從昨日午時到現在什麼都未吃,它現在又比小的時候大了一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一頓都受不了,何況是兩頓。

沈溪不做飯,它和周渡誰都吃不了飯,因此豆包也虎視眈眈地看著那些團團圍住沈溪的人,一雙淡藍色的狼眼泛著幽光,餓極了它就把這些人都吃了算了……

正在和村民們談笑風生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