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秘密任務,那您也該知道這不是普通人能調查知道的吧。」薛恆喝口湯,慢條斯理的擦著嘴角,薛家是挖煤礦出身的,所以當薛家發達後,從爺爺那輩開始,薛家的每個人從小都要經過禮儀老師的培訓,訓練餐桌禮儀。

薛家老祖宗對自家子孫能否迅速融入進華城貴族圈是煞費苦心,生怕他們會永遠被人戳著後背調笑成暴發戶。

薛恆的餐桌禮儀是自小就學會的,雖然他不喜歡這樣繁瑣講規矩的餐桌禮儀,但是長時間的習慣後,他卻又不得不承認,擁有良好的餐桌儀態確實很好。

薛國志神色略不自然,「我這是在關心你們,你除了魏宗晉,你覺得還有誰會關心你?」

薛恆一怔,想了想,發現還真沒有找到第二個人會關心他的,於是忍不住鬱悶。

但沒想到薛國志反而更加鬱悶,「你就沒想過還有我嗎。」

薛恆笑笑沒說話,他還真不覺得薛國志會關心他,可能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讓薛恆早就失去對薛國志拿點僅存的信任,「我吃好了,先上去洗漱。」

薛國志也沒胃口,他最近胃口小,本來就不愛吃什麼,見薛恆放下碗筷了,也沒攔著他,道:「待會記得跟我一起看春晚。」

說著,薛國志就朝著白白嫩嫩香香軟軟的薛錦伸手,他將薛錦抱在懷裡,假裝沒看到薛恆審視的看過來的視線,「年三十總得一家人待在一起看春晚。」

早在幾年前薛恆就不太喜歡看春晚了,但薛國志既然這樣要求了,總歸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便欣然應允了,「嗯,我知道了。」

說著,薛恆便上樓。

管家在一旁將薛國志鬆口氣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先生為什麼要這麼讓著大少爺。」

「這是我欠他的。」薛國志抱著薛錦朝客廳的方向走去,語氣平淡但暗含著歉意,「如果當初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我也不至於對薛恆忽視到這種程度,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在他眼裡,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想害他,不會為他好。」

說到這裡,薛國志就忍不住挑剔道:「你說他個一窮二白的人,我就算再怎麼不堪也不至於去騙他的東西吧,真不知道魏宗晉到底給他灌什麼迷魂湯了。」

管家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他倒是想直接說薛國志「你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別說薛恆不信你,就連我也不相信你突然對薛恆這麼好是真的因為愧疚才回頭是岸,更別提人家薛恆本人了」。

但先生就是先生,管家就是管家——管家心裡想得再多,但也不會自作主張對先生提半個不字,更不會讓先生下不了臺,聰明的保持了預設。

管家不再說話,但被薛國志抱在懷裡的薛錦卻總是忍不住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那眼巴巴的模樣,只要是稍微能多觀察這小傢伙就能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歡跟薛恆靠近。

薛國志親了親懷裡的小傢伙一口,「這小傢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薛恆很親近,卻對我這個親生父親有點愛答不理的。」

明明整天陪在這小傢伙身邊的是他這個苦哈哈的父親,而不是那個看到他就要往外推的親大哥,可薛國志就是搞不明白,為什麼薛錦對薛恆的好感會這麼高。

萬人迷薛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招小孩子的喜歡,他原本是要上樓洗澡的,但剛推開臥室的門,就接到好友的電話,他拿著手機走到臥室的小陽臺,吹著冷風,看著遠方綻開的煙花,眼裡閃過艷羨,道:「什麼事情?」

好友那頭也放著煙花,砰砰砰的很吵,他應該是在家裡過春節,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要在這大好的日子跟薛恆談公事,「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薛恆假裝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你怎麼劈頭蓋臉就是這句話,我都搞不清楚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