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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著。”
唐十九輕輕推搡著,離開他的懷抱:“天秀,別這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桃花眼又湧起了笑意,濃的化不開。
天秀說:“是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天秀說:“果然,朋友讓你笑,情人讓你哭啊。”
天秀說:“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什麼時候,能看到你,為我掉一滴眼淚就好了。”
唐十九不知如何接話,只得玩笑道:“你就那麼像招惹我哭啊?”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天秀果然沒有繼續笑下去。
他拍拍她的頭
“十九,玉佩這一次,別丟了。”
他轉身離去。
謝東生半靠在床上,手上拿著一卷書,似乎在看,又似乎沒在看。
他雙眼半合,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
門被輕輕推開,顧妍躡手躡腳地踱進屋子,謝東生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
“師父,師父?”顧妍輕聲喚著,謝東生一聲不吭。
“師父,我給您添茶水來了。”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道床前,碰了碰謝東生的手,提高些音量,“師父,師父?”
沒有人回答。
顧妍斂了目,鬆了一口氣,唇角勾起一個笑意:“師父,我給您添茶水來啦。”她的手上並沒有拿著茶壺,而是一柄寒光粼粼的匕首。
那匕首上藍光熠熠,喂著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劇毒。
只需輕輕地,在這老東西的手腕割一刀,毒入了經脈,流竄四肢,這老東西便成廢人,終身受自己擺佈。等他被毒藥折騰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時,必然肯交出了摶扶心法,到時候自己和徐子清便有了活路,就可以浪跡江湖,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下來,從此終老。
纖細的手握著匕首,顧妍咬了咬唇,第一次覺得這傷人的手,有千斤重。
這是徐子清一向維護的師尊,即使看不起謝東生出身寒門,但他還是從心底感激他。徐子清家破人亡,十多年來,逍遙山莊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這一刀下去,等於將徐子清最重要的依靠毀滅。顧妍咬著唇,手微微顫抖,竟然不敢割下去。
本來只是一個任務,卻讓她遇見了一個用生命待自己好的男人,顧妍雖然一向浪蕩,卻不等於無情無心。從未有一個人像徐子清一樣,用生命和全部去愛著自己。即便她曾經和江湖人打情罵俏,眼角風情不自主地到處勾人,徐子清也從未說過一句重話。即便破了相,失去了一隻耳朵,他也從來未露出一點厭惡的神情。
不知不覺中,她愛上了這個她以前鄙視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愛上的男人。
這一刀下去,若讓徐子清知道,便等於自己親手割破了和徐子清的關係。
然而她不得不動手。她不動手,徐子清會繼續這樣半人半鬼地被那神仙散所奴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螻蟻一樣卑微地活著。她不動手,自己還有徐子清,都要死。
床上的老人呼吸均勻,適才下的迷藥不多不少剛剛好。
顧妍突然跪下,重重向謝東生磕了三個響頭,她咬咬牙,下定了決心,舉起匕首,準確而快速地,割破了謝東生的手腕……
天,一天比一天冷,中午的時候,突然飄起了鵝毛大小的雪花。凝音師太站在雪地裡,看落在掌心的一朵晶瑩,發了好一會子呆。
曾經有個男人,告訴她,這種白棉花一樣的東西,花開六瓣,入手融心。那個男人總是板著面孔,卻會時不時地,說一些人人都覺得很無語的笑話,他自己還覺得挺可樂。
當年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自小生長在南海,第一次跟著師父去北方過冬,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晶瑩。明明那樣美麗,卻又是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