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掌令是要喝喜酒?”

“噗——”三個人全噴了。

於是接下來趕路的氣氛可想而知,四人沒誰說話,就互相看,秦獨岸一臉糾結,大約是想問啥的,不過一直沒組織好措辭,所以憋著難受極了,狄焚雪起初還把手指掐來掐去不知道在嘀咕啥,在那侍女問了一句“狄掌令是在算良辰吉日嗎”立刻就縮回袖子裡,看天看路就是不吭聲。

漠寒看死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得不打岔:

“那啥,聽我老爸說,你家老爹也進九州了?”

“呃,在東海那邊做海鹽生意——我勒個去,在九州是販私鹽是違法的!要是給逮著,絕對砍掉,秋後處死一下掉五級!”

漠寒黑線,果然老一輩更…薑是老的辣啊,這事叫漠寒做,要是沒武功他也未必敢,哪怕這是遊戲,販私鹽可是技術活,要找門路來,要找門路銷,要買通地方官,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賺不到錢,這個風險冒得可大了,與國家爭利,不是找死咩?

“咳,你是邪教的分舵副舵主,至少不怕地痞無賴吧…“

“擦,你怎麼跟我老爹說的一樣,啥叫我‘黑吃黑’,他販私鹽有啥不成,還說就這個來得快,走江湖的苦逼到連衣服都穿不起,連飯都吃不上,有啥好的…”秦獨岸聳肩,“結果他剛跟我口沫橫飛說這個,我老媽就聽到了,揪著我老爹的耳朵好一通罵,問他是不是想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找去青樓,哈哈哈,笑死我了,第二天我老媽也去遊戲公司訂遊戲頭盔,就是淺意識睡眠的那種,說啥也要盯著我老爹。”

“……”

漠寒森森覺得,如果九州預設父子關係,那麼秦獨岸肯定也是舒朝對立陣營裡的。

到川涼縣的時候,夜尚未沉。

東繞西繞,就在秦獨岸暈頭轉向的時候,漠寒默默黑線看著他們停住的地方。

“昭通當鋪”,上次京城是酒樓,懂了,這又是臨淵派某個人的家。

也沒人來開門,因為宵禁,路上靜悄悄的,一推門就開了,進來後那侍女反手栓上門,秦獨岸覺得這跟他晚上做賊似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人猛掀開藍布帷簾。

這次漠寒很是仔細看了一眼,才確定的說:

“梁先生…你沒事吧?”

他見謝紫衣神情古怪,忍不住改口:

“不,其實我想問的是,我師父救過來沒有?”

漠寒話才說完,就見從那侍女到狄焚雪,都衝他瞪眼睛,連秦獨岸都扭過頭。

謝紫衣只看著他,不說話。

半晌,才緩緩取出一樣東西,遞到漠寒眼前。

鑲明珠的青銅劍鞘,上纏盤曲睚眥。上面用綠松石絞金絲拼出五個米粒大的梅花篆“秋是憶山日”。

漠寒一驚,趕緊將背後破衣服裹著的憶山劍拿出來,然後還劍入鞘,長長出了口氣,才問:

“咦,這劍鞘不是被少林遲素齋撿走了嗎?”

一股香味傳來,幾個端了點心菜餚的侍女掀簾而入,笑嘻嘻的直接將碟子放在當鋪高高的櫃檯上,其中一人對著漠寒笑得別有深意:

“是啊,一個和尚拿著,婢子們一看不對這不是主人的佩劍嗎,立刻砍了他奪回還給主人。”

“……!!”

這江湖實在太危險了,連東西都不能隨便撿!

不對味

秦獨岸摸到角落裡試圖好友頻道單喊大師,順帶幸災樂禍一下,叫丫亂撿東西不還!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遲素齋在喊他:

“秦獨岸,貧僧發達了!”

“咦”

世上最囧的事就是準備打趣擠兌基友,結果人家非但不沮喪反而激動興奮,就差沒拉著你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