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玉移開視線,避免和他對視,把眼望向天際,京郊的天似乎也比城裡的廣闊些。

這時候聽見後面農戶的呼聲,原來高宜嬌看著那正盛開的黃瓜花,覺得好看,一朵一朵全給捻了下來。

一朵黃瓜花,能結一根黃瓜,沈暖玉回身瞧見農婦心疼又不敢言的模樣,彎腰阻止了高宜嬌。

等臨走之前,又撿頭上戴著的一根簪子留下,算作是半日的叨擾和賠償。

農婦喜極,又摘了個西瓜和兩竹籃黃瓜和青菜相送。

回去的路上,一馬平川,經過一片很大的草場。

賀知章專門給高宜嬌帶了一匹溫順善騎的小馬駒,高宜嬌神氣的騎在馬駒上面,旁邊左右跟著兩個強壯的小廝。

沈暖玉坐在車上,從視窗看過去,很是羨慕。

一時高小珍珠想起了她,就嚷著讓她也騎馬。

沈暖玉心想:真是沒白疼這孩子。

只是這人多口雜,又有賀知章這個外男,她倒是想騎馬,就怕回去交不了差。

在馬車上坐著,觀觀景得了。

回侯府必有審查,先是老太太處,再是二太太處,晚上高凜西回來,還有他那一關。

沈暖玉對高凜西講:“今兒嬌嬌騎在小馬駒上,在草甸上面走,妾身看著很是羨慕。”

高凜西不能理解:“騎馬有什麼好羨慕的。”

沈暖玉反問她:“那不用起早上早朝的人又有什麼好羨慕的?”

高凜西聽後,一本正經的道:“確實沒什麼好羨慕的,連常朝都上不得,可見位卑言輕。”

沈暖玉覺得天聊死了,於是從椅子上做起來,到裡屋翻零食吃去了。

高凜西全然不覺得自己是話題終結者,納悶道:“好端端的,你做什麼去?”

沈暖玉坐在裡屋拿小錘子鑿榛子吃,眼皮也不抬,懶得搭理他。

高凜西依舊沒想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以至於晚上熄燈睡覺,他往床裡挪一點,她就往床裡挪一點。

最後無路可退了,高凜西把她箍在懷裡,居然問:“今兒心情不好麼?”

沈暖玉覺得這就是所謂的直男吧。

“怎麼對夫君愛答不理?”

“累了。”沈暖玉淡聲。

“還沒做就累了?”

“什麼啊……”沈暖玉往旁邊推他,轉移話題說:“妾身說去京郊很累,對了,還帶回來西瓜了呢,侯爺要嚐嚐麼?”

“先嚐嘗身畔的吧。”

於是又是勞累的一晚。

夜生活和諧,別的事情也就順利。她報備要去沈二叔家,他也不曾攔著。

去過後把在京郊採集的土壤樣本帶過去,這時候劉大強的兒子也已經從外地回來,他所採集回來的樣本,有一種晉州土,已經初步能製作出劣質白糖了,但白度還不夠。

劉大強熟能生巧,現如今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製糖專家了,她和沈暖玉講起製糖工序,頭頭是道。

沈暖玉垂睫,聽的也很仔細,兩人討論到用黃泥覆蓋法制糖效率太低的弊端。

“或許可有它種方法替代。”沈暖玉搜尋她在現代時可能接觸到的製糖方法。如果她沒穿來之前,知道有此一劫,一定多翻翻宋應星的《天工開物》。

“奶奶的意思是?”

“或者可以用黃泥洗糖法。”沈暖玉蹙眉深思。

劉大強凝神繼續聽沈暖玉往下說。

“伯父可以盡情嘗試。”沈暖玉吩咐馨香把帶過來的銀子交到劉大強手裡,告訴他以她名字命名的製糖科研專案資金充足。

之後又去沈端文書房,沈端文已經重操舊業,開始刻苦攻書了。

沈暖玉把特意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