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玉簡拿過來,又默誦了一遍這華元決。

這華元經共分成了九級,每一級又分三層,按理來說,可以一直修煉到大乘期,算是頗為複雜和系統的一個功法了。

開初的那三級是打基礎的,木憶原本就只是散了一小部分修為,所以這三級算是被他取巧過了。

靈脩的修為境界劃分雖然也有自己獨特的地方,但大體上還是類似於人修和妖修,若按人修那一是一二是二的劃分階段的辦法,木憶已經到了心動期,距離靈寂期已經只有一步之遙。

這心動期是修真的第一個危險階段,心魔叢生,過往生活中遭遇的點點滴滴都會不斷的回放,攪亂了修士平靜的心緒,勾起了他們的七情六慾,最後,心魔入體,不是當即隕落,就是踏入魔道。

木憶是秉著天地靈氣自然生成的靈脩,按理說,靈脩是最少七情六慾,用古井無波形容也不為過。

然而,木憶卻覺得這幾日心緒極為不寧。

心裡面那點執念,就好像個魔障一樣,纏綿不去。

木憶攤開手,陽光下,手指修長有力,散發著玉潤的色澤,這靈體倒是比之前更堅實了。

他的手一揮,身上地上,層層疊疊的落花飛了起來,靠在他腳邊的玉盆就露了出來。

他伸手,捻起落在黑油油的泥土中的一片花瓣,還帶著點清晨未去的溼潤。

木憶的手就停在半空中。

他想扒開這點遮蓋著小樹的薄土,把小樹的殘木緊揣在手心中。

他的心口缺了一塊,需要個什麼東西去填充。

木憶的指尖顫動著,長髮無風自動。

那半邊乾枯的臉痛苦的扭曲著,而極清秀的那半邊臉,卻平靜如同無波的水面,只有眼睛隱隱透著一絲瘋狂。

良久,木憶才收回了手,慢慢的握成了拳。

幾滴血順著他的手濺在了玉盆裡。

消失在了這黑土中。

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木憶用神識掃了過去,卻是老掌櫃。

他揮揮手,解除了禁制,老掌櫃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木前輩,這幾天怎麼沒見你到店裡去,我怕你有什麼事,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木憶還沒從心魔入侵的痛苦中徹底解脫,此時就那麼淡淡的看了老掌櫃一眼。

那年老成精的老掌櫃立刻被這就像看死物一樣的眼神,嚇得倒退了一步,心裡暗罵自己見錢眼開,連命都顧不上去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本來口舌如簧,也變得囁囁嚅嚅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唯恐一個不小心讓這木憶動了殺心。

要說起來,也是他大意了,接觸了這麼久,這木憶一直雲淡風輕,也好哄好騙,他便真的有些輕慢了,此時才確實感覺到,這種凌厲而壓抑的氣勢絕不是普通修士能發出來的,是他看走眼了。

現在就想著能平安脫身就好。

木憶把手裡的玉盆輕放到地上,“你是想要那聚靈丹罷。”

一語戳破了老掌櫃的心思,老掌櫃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木憶看著自己手指頭上的那點泥土,“這幾日我有事,你走罷,有的時候我自然會去店裡。”

老掌櫃如釋重負,這才發現汗溼重衣,他心裡嘀咕著,下回他可再也不敢來催了。

木憶看著老掌櫃有些佝僂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裡。

他站在櫟樹下,一串深紫色的藤花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頭,幾片花瓣落在了他的黑髮上。

一瞬,又是一個日夜。

這雲峰鎮說到不大,說小也不小,十字形的兩條主道,長約十里左右,屋宇林立,建築是一色的原木樓房。

若不是有親眼見到,實難想象身處在這叢山峻嶺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