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走的是一條穩穩當當靠民心向背徐徐圖謀天下的陽謀大道,可這一切,全被櫻祖這種卑鄙小人毀了。

……

兵刃相接。

邵霄凌的斧刃,那一刻距離櫻祖的頭顱不到半尺。

他甚至清楚看到老賊眼裡的震驚恐懼,卻只差一點,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震開。

櫻祖身邊一直有幾名儀州驍勇猛將。其中右衛將軍一把搶過櫻祖,掩護他撤離。而左衛將軍則攔住邵霄凌,重刀迎面劈下!

呼嘯的刃風堪堪劃過頸側,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武將,功夫不俗。

邵霄凌提斧應戰,斧刀交映火星蹦起。誰知那人竟會使雙刀,另一刀以刁鑽的角度衝著他的脖子狠狠抹來。

那一瞬邵霄凌想了很多。

走馬燈的結果,卻是脖子一緊,被人提著後襟狠狠往後扔去。

楚丹樨:“滾,少礙事。”

邵霄凌:“……”

洛州少主摸著還在溫暖跳動的頸側慶幸劫後餘生,同時又瘋狂不服想罵人。

那一下我自己也能躲開!!

然而頃刻之間,他就又被人捉住了後頸。這次是李鉤鈴,一把將他丟給了從後面衝上來的錢奎。

錢奎二話不說,又把他往身後扔。

“少主,刀劍無眼。”

這位花拳繡腿的少主,又不比當年久經沙場的老主人,還是獨苗一顆。與其在這逞能,萬一丟了命這簍子就捅破天了。

邵霄凌吱哇亂叫:“我還能打,我能打!”

錢奎:“您回山上,跟城主一起督戰,快去。”

邵霄凌含恨被退貨,一路喃喃自我安慰:“我雖未能親手誅殺櫻祖,但龍爪軍適才……也誅殺了許多儀州餘孽。”

嘆息著回到山上。

遠遠只見月華城主一身玄衣坐在青石之上,正和衛留夷……貼貼??

邵霄凌當場熱血衝腦。

是可忍孰不可忍?怪不得錢奎一個勁讓他回來,原來這兩個人在揹著他勾勾搭搭!

“喂——!”他大吼。

氣死人了!他當年那樣對你,就算你長的是醜了點,也不至於這麼自卑不挑吧?能不能有點尊嚴,有點傲骨?

哦,等等。

他看錯了,好像只是衛留夷單方面想要摟人家。

正確來說,是衛留夷的手正偷偷在人背後肩上懸著,但並沒敢落下去。並且被他一吼之後,馬上惱羞成怒咬牙瞪他。

如此波流暗湧,慕廣寒全無覺察。

他正抱著他家可愛的小侄子邵明月,沉迷戰場教學。

邵明月:“我懂了!敵軍兵力雖是我洛州兩倍,但合兵之前,各路人數其實不及我軍。”

“因此,我們只需趕在他們匯合之前,抓準一路進行奇襲,便有機會反敗為勝。”

“加之此處又是我洛州境地。我軍熟悉地形,更可算準敵軍路線,提前埋伏以逸待勞,像這般從山上萬箭齊發,不費一兵一卒便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慕廣寒:“嗯,對。”

“而剩下兩路敵軍,也可用此法逐一擊破。是麼?”

慕廣寒點頭。

侄子很爭光,邵霄凌很得意。大搖大擺走過去擠開衛留夷挨著慕廣寒盤腿坐下,“聰明吧?我家的!”

隨即伸出一隻手,“夫君,我受傷了~嘶——疼,給治治!”

手掌展開,虎口一道小小的裂痕。再不包紮馬上就要自己好了。

“夫君,真的疼……”

慕廣寒無奈,從袖中掏出一隻牡丹紋樣的小瓷瓶。

衛留夷:“聽聞儀州素來陰險,傷口指不定有毒,不如先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