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每天可以出來走動走動,不至於臥床不起。

這一日,黛玉正扶著他在院裡散步。

馮一博正從外面回來,迎面一禮,道:

“叔父,林家那些老家人都過了一遍大刑。”

“只招出一些侵吞的事來,並沒發現其他。”

他把一直跟隨林如海的老家人,都送到了賈雨村那邊。

官府的威懾,加上大刑伺候之下。

很快就連小時候看寡婦洗澡,都招了出來。

可惜……

馮一博搖了搖頭,遺憾道:

“也不知是嘴硬,還是這事另有隱情。”

林如海聞言沉默了下。

畢竟是他的老家人。

若非涉及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如何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現在聽聞似乎與他們真的無關。

林如海也不知,是該為沒人出賣而高興。

還是該為他們受刑而難過。

“唉!”

他長嘆一聲,道:“其實我也懷疑過,但並沒發現什麼。”

“如今既然確認不是他們,侵吞之事,只要不重就別追究了。”

馮一博聞言點點頭,道:“叔父放心,我會妥善處置,不會讓他們寒心的。”

“畢竟涉及主家的安全,他們大多都能理解。”

這些話當然是在安慰林如海,或者說安慰黛玉。

誰能理解毫無徵兆的大刑伺候?

當然,他們理解不理解也不重要。

都是奴籍,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行。

只要主家不追究,就算官府把他們打殺了又如何?

排除了老家人的嫌疑,事情又陷入僵局。

不是身邊人下毒,又能是誰呢?

林如海從來這邊開始,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當初我遍訪名醫,說的也都大同小異。”

“都說將養得當,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如海喃喃著,忽地想起什麼,皺眉道:

“哦,對了,只有一個江湖郎中說的和別人不一樣。”

馮一博正扶著他,聞言便問道:

“如何不一樣?”

“他說像是丹毒,需要肝來紓解,才會導致肝陽不足。”

林如海說完,又皺眉道:

“可我們從未服過什麼丹藥,哪來的丹毒?”

馮一博聞言卻有了些想法。

這個丹毒,肯定不是現代的丹毒。

而是這個時代,服用金丹的餘毒。

若是別人可能不知,但馮一博如何不明白、

這金丹的丹毒,八成就是重金屬中毒吧?

不服用金丹,哪來的重金屬呢?

馮一博早把林如海平日用的東西送去官府。

卻也沒檢查出來什麼。

如今聽到重金屬中毒這個可能,馮一博才又想起件事來。

“叔父的差事是巡鹽,不知叔父平日吃的鹽是……”

這事按理說該是廚房的人才知道,不過林如海卻直接回道:

“為防兩淮的鹽商,我特地讓人買的蜀地最好的竹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竹鹽製作工藝複雜,價格也不低。

但……

馮一博問道:“不會是在揚州買的吧?”

“在金陵。”林如海搖頭道。

馮一博聞言,沒好氣的問道:

“叔父,只要在江南採買的鹽,哪樣逃得過兩淮鹽商?”

“這是從蜀地直接宋到金陵的。”

林如海說到這忽地想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