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這媳婦比兒子還強十倍!”

說到此處,重重一嘆,道:

“如今為保清白,竟跳了江去!這是為了賈家的名聲做的烈婦啊!”

說著,又哭起來。

眾人連忙勸道:“人已辭世,哭也無益,且商議如何料理要緊。”

賈珍拭去淚水,甩了甩手,抽泣道:

“如何料理?不過盡我所有罷了!”

正說著,只見秦業、秦鍾,並馮一博,帶著尤老孃也來了。

賈珍和秦家父子難免又哭一場。

隨後將兩人安頓了一下,才找上馮一博。

上前第一句話就是:“一博,木料先讓我用,別家我去交代!”

“這是自然!”

馮一博聞言立刻表態,點頭道:

“咱們自家兄弟,一定可著珍大哥先用去,其他的之後再說。”

“多謝一博兄弟!”

這邊倆人正說著,另一邊賈璉和馮紫英也沒閒著。

雖然三天後才正式開喪。

但在都中的勳貴,大多都得了信。

先派了晚輩過來,瞧瞧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前幾天繕國公家,賈璉和馮紫英就只談了家。

如今正好藉機再多談幾家。

整個喪禮現場,就變成了他們倆的生意場。

接人待物的又多是賈家艹字輩的,見了賈璉都要低眉順眼。

聽了什麼也不敢多言。

等寶玉到的時候,只聽滿屋都在談論木料、石料。

只把他聊得暈乎乎,好似來錯了地方。

這時去請欽天監陰陽司的回來,說擇準停靈七七四十九日。

賈珍立刻著人商議具體事宜。

最後定下,在這四十九日。

要請一百零八眾僧人,在大廳上拜“大悲懺”。

超度前亡後死鬼魂。

還要設一罈於天香樓,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

打十九日解冤洗業醮。

會芳園中靈前,另外有五十眾高僧,五十位高道。

分別對壇,按“七”作法事。

當日,大明宮掌宮內監戴權,備了祭禮遣人過來。

第二天又坐了大轎,打道鳴鑼,親來上祭。

他的到來,給寧國府撐足了面子。

賈珍自要親自接待,讓坐至逗蜂軒獻茶。

寒暄幾句,戴權便隨口客氣道:

“寧府這邊,若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就只管說來。”

不成想,賈珍聞言卻上了心。

“犬子一直不成器,只是個監生,不知老內相能否指點個前程。”

戴權先是皺眉,隨後會意笑道:

“想是為喪禮上風光些?”

賈珍聞言連連點頭道:“老內相所見不差。”

戴權稍沉吟了一下,就笑眯眯道:

“事倒湊巧,正有個美缺。”

“哦?請老內相指點!”賈珍聞言大喜。

他以為戴權說是美缺,那定然是好的。

“如今三百員龍禁尉缺了兩員。”

龍禁尉是正五品的御前武官,專司防護內廷之責。

全稱,防護內廷紫禁道御前侍衛龍禁尉。

賈珍聞言有些躊躇。

若是五品武官這個價倒是不是錯。

但龍禁尉並沒什麼實權,只是好聽罷了。

而且要起早貪黑,去宮中應卯值守。

說是美缺,那是對一般世家子。

對他們這樣的人家,說是苦缺還差不多。

美缺實在有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