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引著來至靈堂,內裡的轟動情形遠遠超乎了落銀的想象。

縱然況氏的正妻,可終究是女輩,前來哀悼的也多是貴族婦人等。可此刻圍在棺材邊兒哭得昏天暗地的一行人,卻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落銀正疑惑於這群人的身份的時候,只見那一身素衣的老太太哭的不能自抑,捶著胸口,悲愴地道:“芸娘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那麼傻啊!你做出這樣的傻事,你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讓我怎麼活啊!芸娘……”

原來是況氏孃家的人。

落銀瞭然,上前拜了拜。上了柱香,便退了出來。

估計若是況氏有知,定也不大樂意見到她來哀悼吧……

白瑾瑜許是傷心的太過。竟是破天荒的沒有找落銀的茬兒。

落銀看了眼跪在白瑾瑜身邊的白明印,小小的身子,正哆嗦著手往盆子裡撒紙錢,又聽著耳邊震天的哭聲,嘆一口氣,轉身離了靈堂而去。

況氏生前不管再如何自私刻薄。如何的不濟,可死後一切終究煙消雲散。歸於塵土。

落銀想起那些昔日的過往,一時間,竟也不覺得況氏那張臉有多麼招人厭棄了。

出了靈堂,落銀朝身側的僕人問道:“舅舅在何處?”

僕人恭聲應答道:“一炷香前,奴才見老爺去了秋霜院。”

去秋霜院作何?

落銀心下疑惑,想著自己既然過來了,那至少要跟白景亭打個招呼再回去。

於是,便徑直去往了秋霜院,尋白景亭去了。

然而剛到秋霜院門口,正巧見白景亭從院中出來。

見到落銀,他面上閃過一道驚訝,“銀兒?”

“舅舅。”落銀解釋道:“我來送一送舅母……方才聽僕人說您來了秋霜院,便想過來看看您。”

白景亭“嗯”了一聲,邊往外走,邊神色沉重的道:“我聽你舅母身邊的丫鬟說,你舅母自縊前曾經來過秋霜院,我想著會不會是在這裡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過來瞧瞧。”

“那舅舅有發現什麼不對嗎?”

白景亭搖了搖頭。

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沒能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也問了守著院子的丹璐,說昨日況氏的確來過,只說要找什麼東西,但後來是空這手走的,大約是沒找到想找的東西。

白景亭對自己的妻子很有些瞭解,不消多想,就知道她來此是因為還打著白世錦那筆不知去處的財產的主意。

“那想必是湊巧吧。”落銀自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只得安慰道:“舅舅也請節哀順變,勿要過分悲傷。”

白景亭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對她點了點頭。

白景亭又問了些落銀的現狀,落銀便答一切都好。

二人又說著話走了約莫百十餘步,便有下人來稟說是有貴客前來。

既是如此,白景亭必定是要去招呼的,落銀見狀便請了辭。

白景亭交待了她幾句路上小心,擇日來吃頓飯云云,便帶著僕人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

落銀獨自出了內院而去。

這才算是徹底阻隔了靈堂那邊令人心悸的哭吼聲。

“等等!你,你是……落銀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帶著試探的問話,夾雜著驚異的口氣。

正文、391:買花

落銀止步,疑惑的轉回了身。

只見一僕婦打扮模樣的婦人手中持著灑掃的木桶和掃帚,一臉詫異的正看著自己。

落銀愣了愣,而後點點頭。

“真的是你啊!”僕婦不可置信,邊走來邊問道:“你怎麼會在樂寧?”

落銀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