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壺中輕煙一般。

榮寅微一頷首,道:“盧安淼也已經開始耐不住性子了。”

“這個老狐狸。”盧治嘴角泛起一抹笑,“邊疆士兵鬧事。定也跟他脫不了干係。只是父皇,眼下看重的卻不是這個。”

咸豐帝看重的,只是這個難尋的機遇。

“若是陛下真的調兵討伐夏國,必定要撼動幾個軍營之力,少說也要三五年的光景,屆時京中守備空虛,正是盧安淼下手的好時機。”榮寅點出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盧治點頭,“你果真也瞧出了這老賊調虎離山的意圖來,可父皇現在已經被功利之心矇蔽了雙目,一心想借機拿下夏國。到時內憂外患。只怕夏國危矣。”

“故,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穩住聖上。”

咸豐帝一直憂心怕是等不到那一天,近來傳召了許多江湖術士入宮煉製丹藥,學起了前朝皇帝開始尋覓長生不老藥。但因盲目服藥的緣故,情緒起伏極大。極其易躁,很難聽進去別人的意見。

勸他收心,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這件事情交給本殿來辦就是。”盧治說著,口氣裡隱含著一種篤定,而後抬頭看向了榮寅,道:“攘外必先安內——你那邊,也該開始著手準備了。”

榮寅心神一陣激盪。

他等這個時候。已經等了太久了。

半年前,盧治已經查明當年雍親王夫婦之死,背後隱藏的真相。

有足夠的證據和證人證明,當年的事情實則是盧安淼一手策劃,已經死去的榮康,充其量不過是盧安淼打算間接握住榮家兵權的一顆棋子罷了。只是事情敗露,盧安淼抽身抽的倒是乾淨,所有的罪名都不著痕跡的推給了榮康。

失去了榮康這顆棋子之後,他只有對重新掌握了榮家兵權的榮寅百般示好拉攏。

這些日子以來,榮寅每一次見到盧安淼。都難以壓下心頭的恨意。可為了大局,他面上只得裝出一無所知的模樣。

這些年來他所受的苦楚或許可以忘,但爹孃的無辜慘死他永遠忘不了。

“你且放心,那一日……不會太久了。”盧治眼中微微蕩起一絲笑意,淡若山水。

※ ※ ※ ※ ※ ※

風郡王府。

“你們幹什麼?”帶著丫鬟欲出門的明珠,瞪著門前站著的兩排侍衛。

“回王妃,我們乃是奉王爺之命來看守王妃的。”領頭的侍衛口氣十分不客氣。

“看守?”明珠冷笑了一聲,而後怒道:“你們竟然敢軟禁我!”

“屬下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他盧安風有什麼權利竟敢軟禁我!讓王爺過來見我!”

“王爺重傷未愈,不便前來。”

甭說風郡王現如今還在床上躺著養傷呢,就是好好的活蹦亂跳著,斷也不會過來見她。

“我不管,你們給我讓開!”明珠大吵大鬧著,剛要強行闖出去,卻聽“嚓”的一聲,左右兩名侍衛拔起了腰間的大刀,架在半空中,攔住了她的去路。

“……”明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呵斥道:“你們怎敢以下犯上!本宮現在就讓人砍了你們的腦袋!”

“王爺已經吩咐過,除了近身伺候王妃的丫鬟之外,其餘的人都不得聽候王妃調遣。”侍衛冷聲說道,口氣裡含著嘲諷,意思已經很明確——明珠現在已經指揮不了任何人了。

“他憑什麼這麼對待我!”明珠發了狂一般,要往外衝,“我要見皇上!難道你們夏國就如此對待和親的公主嗎!竟然軟禁我……我要見皇上,我要讓皇上替我做主!”

侍衛頭領見她如何失態吵鬧的模樣,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剛欲開口喚來丫鬟將人拖進去,卻聽身後有人來報,“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