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寶石,分外奪目。

“都長這麼大了啊,真像你母親!”郡王妃面上掛著笑,忽而又道,“這個年紀,可說親了?”

說親這種事向來是長輩之間討論的,溫寧母親不在,被當面這麼問了,當下微紅著臉只好搖搖頭。

“忠毅侯為國效忠,阿寧的事,我來操心就成。”老太君捻著佛珠道。

“姐姐走的早,我也是好意。懷玉也沒定下,我這不是心想著相看時幫阿寧留意一下。”郡王妃抿了口茶。

茶碗還沒落下,忽而聽到一個爽利的聲音。

“平康縣主的婚事哪裡用的著愁,要愁也怕是挑花了眼罷了!”

原來是二房的崔夫人帶著江家姨妹過來了。

一提到婚事,平康縣主立即低下頭,面色嬌羞。

老太君看著這群姑娘,忽而感嘆道:“姑娘都大了,也該是成婚的年紀了,前幾年為著她們身子著想,多留了幾年,再留下去恐怕就要怨我這把老骨頭了!”

“這是哪裡的話!”崔夫人笑著道,“大房的不就是多留了幾年,近些日子又傳了好訊息了,可見姑娘家晚幾年出門是好的。”

一提到令容,老太君神情放鬆了許多:“這孩子從小就有規矩,也是我最放心的一個。”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但也不難讓人聯想到後半句,樂容的事多多少少估計還是傳到了老太君耳朵裡。

“說起令容,我記得景辭也只比她小了三歲,如今皇太孫都開蒙了,現在又有了一個,景辭怎麼還沒聽見什麼訊息?”崔夫人岔開了話題。

“景辭忙於公事,福安公主那邊許是在看了。”老太君道。

謝景辭身上一半流著皇家血脈,如今大房又領著要職,是以他的婚事慎之又慎,老太君並不打算攬過來。

老太君都這麼說了,郡王妃和崔夫人想從這裡插手的念頭便落了空。

她們各自懷著心思,一個想著親上加親,一個覺得大房如今風頭太盛,若是再娶個貴女,恐惹得聖心猜疑,是以把自己的侄女帶進府了。

溫寧看著飯桌上的暗流湧動,只當是不知曉。

待及眾人散去,眼看著平康縣主與江嬈一起說說笑笑,走在蓮鳶湖畔,略覺得有些諷刺。

當下便告了頭疼,轉過身,抄了一條小道回去。

繞過湖,走到紫藤架下,溫寧忽然看見了謝景辭的身影。

她微微彎身,表示行禮,也不看他的反應,便徑直走過去。

可擦過他身際之時,右手卻突然被攥住。

溫寧掙了下,反被握的更緊。

她美目微怒,剛想說什麼,可外面卻忽然“撲通”一下,緊接著傳來女子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