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機還是另有所圖?

“姑娘想什麼這麼深入?”蘇湄託穩茶杯問道,細品一口春茗,含笑看著蘇綰。

蘇綰這下心有點沉,看蘇湄好像是看到了蛇妖似地,嫵媚非常,勾魂心動。她這模樣大約在男人眼裡都是被垂涎的物件,只可惜她不好這口,也不懂如何憐偽香惜偽玉。所以亦不吃這套:“姐姐有什麼事兒但管說吧,我平日裡亦是爽快的人,如有何要幫忙之處,只要我做得到便儘量去做。”

蘇湄將心中想法輾轉於胸,想了少頃便故作忸怩地開始說好話:“姑娘亦喚我一聲姐姐,可想我們是算作一家人的了。哎……可嘆我很早之前便失了雙親無依無靠,不想有生之年竟還有像姑娘這般慈善的人願與我作姐妹,想想便也知足。不過沒有孃親送我出閣總是有些遺憾的……”

“那姐姐預備怎麼辦呢?”蘇綰抿唇笑了笑,揣測蘇湄是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難不成是讓她做老母送她出閣?

蘇湄見蘇綰並無排斥的先兆,便又說下去:“你我既是姐妹,自然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了,若她還在世,我定同你一起孝順她老人家的。哎……她老人家若在,倒可以送我出閣,那我便能從留香書屋走出去,竟也能沾沾妹妹的書香之氣。”

原來她打的是留香書屋的主意,妄想將留香書屋當做是孃家,好讓自己嫁得有些身價。

蘇綰哼哼笑了幾聲:“不瞞湄姐姐,並非今兒妹妹我小氣不肯借出宅子。實是留香書屋如今只是殘垣斷埂,再不得人住。再說大公子可打算如何行禮了嗎?日子就是明天,極為倉促,園子裡就算出個神仙來也不能趕得如此急,樣樣事情都備妥的。依我看,姐姐不如輕裝上陣就罷,俗套人的俗套事,何須刻板死守呢?”

蘇湄一頓,臉上青白不斷:“我也只是這麼說說罷了,哪裡妄想真的高攀。只是個苦命人,也只是作妾的份,哪裡還敢大肆鋪張喧譁。”

蘇綰聽她刻意作踐自己,也不攔著。儘管笑在心裡,但是臉上也是一股為難同情之色。

那蘇湄眼看自己畫虎不成反成了類犬,當真個惱在心裡。這下有點坐不住,起身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園裡一堆婆子丫頭都等著說些禮法於我聽聽,我這便走了吧。”

“姐姐不多坐會兒?不是還有事情同我說嗎?”蘇綰也跟著站起來。

蘇湄表情僵住,有怨難發,當即就擠出點兒笑走了。

鬧了蘇湄一鬧,蘇綰猶自爽快。其實她也不是什麼專門好落井下石的人,只是近些日子實在憋地慌,好像總覺得過完這個年,什麼事情便要發生變化了。這種預感說不清楚,總是若即若離忽隱忽現的,鬧地她心癢癢。這會兒見蘇湄吃了自己的啞巴虧,也確為當日蘇墨受她嘲弄出了些氣。

正打算回去後院裡,看看蘇洛陵與於中正在幹什麼,這兩人便從後面過來了。

蘇洛陵見蘇湄已不在,就問道:“說了什麼?”

“並沒什麼,只是她央我將留香書屋借與她作為孃家一用。”

“哼……”蘇洛陵哼笑,“倒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你怎麼說?留香書屋現在可是我的了,你可不能亂做主。明年我便撥錢讓人重新修葺粉刷一遍,弄個全新,再請個師傅教學,造化鄰里。”

蘇綰聽聞蘇洛陵真的打算重開私塾,心中不禁一陣暖流默默,感激地看著他:“我自然不肯答應她。你真要重整留香書屋嗎?”

於中正顯然是見這兩人不依不饒地要將話說下去,因著心裡有蘇洛陵交代的,尤為重要的事情需得刻下去辦,便朝兩人拜了拜:“想來姑娘與二公子有很多話要說,中正就先告辭吧。”

蘇綰臉孔兒頓熱,瞅著於中正似乎是真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要走,便點了點頭。

蘇洛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