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管的太寬。大秦那般待他,他不大殺四方,還要護其周全,是何道理?”

秦嵐笑聲突止,她也知道大秦皇室是多麼的荒謬,可即使這般,如她和幽冥王這般推翻重建?

她二人都沒有那樣的心思去坐那個位子,於她們而言,那位子就是牢籠,不如暢遊天地之間來的痛快。

青酉見秦嵐不說話了,知道她與幽冥王又是何等的相似,這樣的大秦帝國萬里山河,真值得護佑?

或許只有秦之國姓的人才能揹負的起的命數,猶如這大千世界無法改寫每個人的命數。

玄武些許是醉了,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

“下次定要讓那鬼帝徹底消失,即使我玄武舍了真龍之身也要與他同歸。”

青酉拍了拍玄武的小臉。

“盡說傻話,你是何等金貴,怎可與他同歸?

天地之戰都沒能將鬼帝徹底殺死,說明這是命數。

想那鬼帝是由梵天魂體所化,怎會輕易消亡?他與幽冥王在地獄鬥了近萬年都不曾被消亡,以幽冥王的性子怎會讓這樣的東西存活這麼久?沒到剷除的時機,不如放他離去。

待他窮途末路,狂妄自大破綻百出。天要讓其亡,必先讓其狂,這是亙古不變的。”

“況且秦嵐神魂剛剛歸體,雖然也能恢復八成梵天之力,剩下的兩成只待體內血液復甦,也是遲早的事,可此事萬萬急不得。”

墨和無憂這才知道一個人強大到一定地步不僅揹負的太多,還要時刻護佑所關心的人,這樣的大宗主不是很累?

二人同情的看向目前還是南懷身子的秦嵐。

秦嵐自知身負怎樣的責任,也正是察覺到天地之戰被狡詐的鬼帝逃脫,若不是幽冥王察覺,只怕此刻這大陸已經…

“你之所以復活僅是因為這梵天的魂體?”

秦嵐被問的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她何曾不想為那些,這些仍舊期望她的人復活,可天命難違,縱然是她這般強大如神明,又能如何?

幽冥王自甘墮落守地獄,難道為的也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無上念力?

他也曾是大秦兒郎,為大秦興盛付出過太多,即使被父皇拋棄沿街乞討,可終究逃不掉的是體內的大秦帝王之血。

秦之國姓的人吶,哪怕是為自己一丁點可好?

或許在幽冥王擁有最強大的梵天之力時,也曾想過一絲復仇。可微不足道的大秦帝國縱然皇家龍家鐵騎無堅不摧,也是抵不住幽冥王全盛時的一擊吧。

幽冥王與秦嵐都明瞭,人的貪念是殺不盡的。今日斬斷大秦帝國,明日仍舊有其他帝國縱橫於天地之間。

百姓要的僅僅是一個安定祥和的生存環境,至於是誰坐上那個位子,他們無法改變。

與其這樣,不如在安定中讓愛戴百姓的人來替他們護佑。這樣,她也可安然離去。

沒有永世存在的人,更沒有萬古不朽的神,命數到時不論曾經多麼強大的人,都該接受。

青酉從秦嵐眼中看到一絲淡然和些許不捨。只是秦嵐的不捨向來不是權勢與貪戀世間,而是安定祥和的清風徐徐。

夜深,墨和無憂枕著熟睡的玄武,青酉坐在窗邊與皎潔的月光暢飲,鬼面麒麟碩大的身子擠在玉面獅子屋裡,可憐的玉面獅子只能在屋外趴著。

南懷的身子在床上躺著,體內的秦嵐神體與魂體卻不在,也正是如此,青酉才在邊上守著。

“母妃…”

周靜正翻看著秦嵐兒時練字時的墨跡,聽到這聲,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兩行清淚瞬間滑落。

這一次,周靜聽的真切,她確定這不是幻聽,身後月光照著一條清瘦的影子漸漸靠近,她立刻掩面,怕秦嵐看到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