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笑問,“那大夫人的意思是,青天白日不可出去拋頭露面,半夜三更便可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還是或者說大夫人就喜歡三更半夜出去?”

“好一個伶牙俐嘴,你們都愣著幹嘛!把她給我綁起來,今兒個,我就要好好地施以家法,替老爺教教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大夫人一口一個賤人,說話唾沫星子滿天飛,卻不自知,還以為自己是多高尚的貴婦人。

旁邊那半老的徐娘聽到用家法,倒是完全一幅看好戲的樣子,還不忘一邊在火邊上煽著風,澆點油。

“就是,就是,姐姐是該好好地訓訓她,否則等到了王府,不還得把咱藍府的臉給丟盡了!”那女人紅唇一嚶,一臉嫌惡的樣子。

“大夫人,二夫人息怒!”惜墨瞧著陣勢不對,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求饒。

十三一聽,大夫人,二夫人,尤還記得,惜墨說那醉蔭樓的二狗子便是那二夫人之子。自己教出那麼一個笨得出奇的兒子,居然還敢在這裡挑唆事非,藍府裡的女人都這幅德性,也難怪她娘要去出家了。

十三突然諷刺地大笑一陣,看著二夫人,“原來沒想到二夫人還真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倒底是我丟了你哪兒的人了?不知是誰,在妓院裡,為了一青樓女子,與人鬥毆打架,鬧上公堂,現在連告示都貼出來了,不知,這算不算丟人呢?”

惜墨一臉錯愕地看著十三,斷斷沒想到她會把妓院的事給抖了出來。

十三拉起惜墨,“別動不動就下跪,你那膝蓋骨就那麼不值錢?”

“你說誰……”二夫人更是一臉驚愕地看著十三,她自知自己的兒子生性頑劣,但知府是她哥哥,怎麼會鬧到公堂,還貼出了告示?

誰知,才剛剛問著,藍少景便在小廝的摻扶下,跑到了景月園,一臉哭訴,“娘……舅舅他……居然命人打了我二十大板,差點把我這腿都給打折了!”

藍少景並沒有多注意十三,直直地便撲倒在二夫人的懷裡,告著狀。

大夫人見果真如此,這次藍府的臉可真算是丟盡了,冷冷地喝道,“來人,把景少爺給我綁起來,家法伺候!”

二夫人一臉惶恐,“姐姐手下留情啊……我景兒還小不懂事,可禁不起家法!”

十三卻是笑道,“對我一個弱女子都可以施家法,他一個大男人還禁不起麼?或者說二夫人覺得這臉丟得不夠徹底?”

火上澆油的事以為她不會做麼?

“來人,家法伺候!”大夫人一臉鐵青,氣得渾身發抖。

氣吧,氣吧,早點氣點,早點投胎。現在是換作十三等著看好戲了,就算沒有這一出,想要對她施以家法,她就早說過,自己不是好惹的,別說是摸老虎的屁股了,就是老虎嘴邊的毛,也早拔不誤。

不過,這家法的陣勢可真是不容小覷,三兩下便將藍少景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只瞧著那黑臉張飛手裡拿了一把竹籤,還拿著一把鐵錘,十三頓時看明白了,這不是當年國民黨對付劉胡蘭的手段麼?

“啊……”十三還在思忖之中,藍少景突然一聲大叫,便痛得昏了過去。

那張飛竟然毫不留情地將那竹籤順著藍少景的手指打了進去,都說十指連心,這是一點也不假,藍少景的手指,鮮血直流,順著竹籤滴落到地上。

黑臉張飛把端來鹽水淋在那手指上,將昏過去的藍少景又痛得活了起來。

這是家法麼?這哪是哪門子的家法,誰家的家法會這樣,比刑法還恐怖。

十三瞧著藍少景,雖然人不是什麼好人,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這二狗子總歸是弱者,她一把搶過黑臉張飛手上的竹籤,朝著那大夫人扔去,竹籤的邊被削得很薄,很利,劃過大夫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