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點錢哪夠?先給他存個十萬吧,到時候多退少補。”

遲暮愕然,“這……這怎麼好用你的?”

左家勳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她塞給他的支票,在掌心上利落地一甩,突然笑笑,“只不過是暫時借用,明天你再賣出兩隻戒指還我就是了。”

遲暮咬咬唇,拿著銀行卡一聲不吭地向前走去,突然想到什麼又轉過身來,“密碼多少?”

左家勳凝視著她,聲音很輕,“你生日,本來昨晚想給你的。”

遲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離去。

左家勳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低頭認真地看了看那張支票,然後打了個電話。

就在此時,一個衣著頗幹練的五十多歲的老年女人紅腫著眼睛低頭匆匆忙忙進了急救室,不久裡面傳來一陣低低的嗚咽聲。

遲暮很快就回來了,手中拿了一疊單據,她正想跨進急症室,卻被左家勳一把給拉住了,她楞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忙不迭要將銀行卡遞給他,他沒有接,反而劈手奪過她手中的單據,併發狠似的順勢在她頭頂上一敲,另一隻手則緊握住了她的手,幾乎是拖著她進了急救室,“醫生,錢已經交了,我們還打了預付款,儘量給他用好藥吧,可以恢復得快點。”

老年女人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

中年醫生笑道:“好了好了,這下不用再擔心你兒子了,有好朋友幫助,他會沒事的。”

老年女人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遲暮和左家勳,不知怎的,遲暮覺得她的眼神犀利得像利劍一般簌簌地朝自己射過來,她渾身不自在,一隻手下意識將銀行卡塞進口袋,另一隻想掙脫左家勳的手,可是哪裡掙脫得了?只得強自鎮定開口,“伯母,我是臻中的朋友,叫夏遲暮。”

“夏遲暮?你就是夏遲暮?哦,我想也是的,怪不得我們臻中天天唸叨著……他昨天還說……”女人像是在自言自語,眼淚突然開始控制不住往下流淌。

“伯母,遲暮是我的未婚妻,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左家勳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來,“這個是我的名片,要是周臻中在治療方面有什麼需求你可以直接聯絡我。”

遲暮張口結舌地瞪著他,見他並無反應,便報復似的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微微抽了一口冷氣,依舊沒有鬆手。

周母像是有些遲鈍似的緩緩接過名片,目無表情說了聲謝謝,並無正常人想象中的那種感激涕零,兩位醫生對視了一眼,中年醫生開口道:“我有個建議,為了防止家人忙不過來,患者最好要請個護工照應著。”

“行,這個錢我負責,”左家勳點頭,將手中的單據交給周母,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遲暮下午還有課,我們晚上再過來看周臻中,希望到時候他已經醒了。”

周母已經恢復了正常,剋制而禮貌地點點頭,“你們忙去吧,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遲暮不得不跟周母道別,“伯母再見。”

兩人離開後,周母看著手中的名片,再看看病床上的兒子,突然捂住了臉,低聲嗚嗚著,說著只有自己才聽得懂的話:兒子,別怪媽沒出息收人家的錢,你的命要緊……咱們普通人,就別跟人家爭了,好不好?如果不是意外,這次人家算是手下留情了,下次,說不定會要了你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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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一出急救室就想甩脫左家勳的手,臉漲紅了,幾乎是低吼道:“誰是你未婚妻?!麻煩以後別信口開河!”

左家勳緊緊攥著她的手,臉上帶著笑意,也不在意身邊行人對他們兩個愕然行注目禮,“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在逸園埋下的石頭上都寫著夏遲暮要嫁給左家勳,老李修整院子時翻出來好幾塊呢……”

“那是小孩子做的蠢事!”遲暮又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