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像她家男神也沒用。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尋找出城的路,說也奇怪,街上的人個個匆匆忙忙,想問個路都不容易。

初秋的陽光有著盛夏的餘熱,不多時,包包額上就泌出了密密的汗珠,邊上有家茶寮,她決定進去喝杯水,順便找個人問問出城的路。

茶寮裡已經坐了一群佩刀的侍衛,待到包包看清楚他們胸前衣服上繡的標誌時,心中暗恨自己沒有弄一塊蒙面帕把臉遮住。剛剛從他們手中逃出來,這是想把自己送回去麼?

可是,當下退出去只怕是會更加引起懷疑。

步伐輕緩行至茶寮裡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立刻便有店小二上前熱情招呼:“姑娘,溫水還是花茶?”

“溫水,”包包放低聲音道,眼角還時不時的瞟向那些侍衛,她並不知道她此刻的樣子有多奇怪。

店小二看了看她,懷疑待會她有沒有銀子付賬,卻又不敢貿然開口詢問,默了一會,轉身為包包倒水。

包包心裡裝著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店小二的躊躇。

她微微垂首,雙手虔誠地合十,口中唸唸有詞:“過路的神仙,過路的妖魔鬼怪,不管過路的那誰,請把我帶回二十世紀吧,在這裡我又餓又怕,又孤單又無聊,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警察,當然也沒有帥哥,不管過路的誰,如果把我帶回去,我回去後一定給你燒紙船,不,不,燒飛機……反正你想要什麼就給你燒什麼……”

店小二為包包端了碗溫水放在她面前,卻站著不走。

包包詫異抬眸:“小二,你很閒?”她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家是怕她沒錢。在帝辛國像她這種妙齡女子,極少會獨自一人在這茶寮裡喝茶,而且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姑娘,我們小本生意,請先付了銀子,”店小二微微彎腰,頗為有禮地說道。

包包恍然醒悟,原來他是怕他沒錢。伸出纖指,氣憤地指著店小二,看看那些侍衛,又不得不放下——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她無奈地從袖間拿出一隻珠釵,這隻珠釵上面鑲刻著細細的金珠,隨便摳一粒下來,別說是一碗水,就是整個茶寮,包包都能買下來,就這麼給了一個店小二,包包心尖都疼了起來。

店小二見到那珠釵,眼都直了。

從包包的記憶中,她知道這是從小一直不離身,唯一值錢的東西。

孃親幾次想要拿了去,一向對她言聽計從唯唯諾諾的爹爹,在這件事上卻反常地堅持,堅決不肯讓孃親拿了去。

包包計劃離家出走的時候,就想好了要賣掉這珠釵,好拿錢開一家醫館,維持生計。

——在找到那塊讓她穿到這裡的古玉之前,她得想辦法讓自己在這個朝代茁壯成長。

她現在好後悔上歷史課的時候,光顧著盯著歷史老師那俊逸的臉流口水了,從他嘴裡說的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帝辛國到底是什麼國家?等安定下來了,得好好找個人打聽打聽。

包包一邊使勁摳金珠,一邊琢磨著,由於用了力,本來遮住手腕的袖子捲起,露出手腕處一隻綠色的手鐲。

“這位姑娘的茶錢我給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包包身畔響起,隨之一隻胖胖的手遞過一文碎銀子。

包包正在努力摳著金珠,那突如其來的聲音近在咫尺,把她嚇了一跳。

方才,她太專注於那些司馬府的侍衛,竟沒看見這桌子上早就坐著一個彌勒佛般的老婆婆。

小二接了錢,忙著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包包覺得那些侍衛一直在盯著她看,難道被認出來了?她下意識地拉長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那對綠玉鐲子。若不是覺得這鐲子值幾個錢,她是不會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