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誰人沒有喝過酒的經歷,我們都知若是用的是大杯子越是容易喝多,他抱了個大酒罈更是那樣,三四里地下來已是四斤多酒下肚,酒總是要先醉人的小腦,這樣稍一多,他腳下走路就有點不穩。那時不似現在膠皮輪胎還沒有,大道上行駛的還是牲畜拉的那種卡鐵箍的木輪車,路上軋的是深深光亮的車轍。南久在路上晃悠悠一走一仰頭,正喝的高興間沒注意腳下踩入了車轍,絆倒了,懷裡的酒罈一個持抱不住“咔嚓”一聲脆響滑落於地上摔碎了酒灑了又匯進了車轍,可把他嚇傻了,急的直蹦,這是用了一家人的口糧換來的,就這樣扔了太心痛,不甘心,也不顧的車轍裡贓,俯下身子吮吸起來,他雖然是酒量大,但還未償試過一氣喝上十幾斤酒,換了誰也不行,乾杯、乾杯,海量、海量,也絕對到不了這種程度。哪有千杯不醉的人物,南久醉了,真的酩酊大醉,醉的沒有挪窩,趴在了車轍邊,以這促荒謬的形式結束了他荒誕的一生。

南久一世狂飲,難能得子,得個也是酒精產品,思維簡單,遊手好閒,祖輩節儉持家的優點丁點兒也沒傳承,南久嗜酒的基因不遺分毫的全遺傳到了他兒子的身上,雖在酒的絕對量的造詣上稍不及父親,但一世也沒醒過酒,在人們的記憶中他總是兩眼紅紅,走路東歪西晃。大集體生產隊倒是如魚戲水,醉眼一閉跟著在田地裡轉圈就行,浪費了多少種子,踏壞了多少苗,丟了多少鐮,掉了多少鋤工分照樣拿分,別的社員吃不飽,自己跟著撐不著。不過這種讓懶漢也能吃上飯的人間天堂卻沒有永遠繼續下去,一九八二年分隊了,這對他這種衷心擁護集體的社員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痛心的他在喝了一天酒,醉了三整天,用了這種方式表示對分隊的強烈不滿。閒慣了,玩懶了,他這種橫草豎不拿的人在憑本領靠力氣能過的好嗎?總是在別人地裡的莊稼綠油油的時候他家的地裡卻是各種樣式的青草長的確良正茂盛,別人家早吃上白麵饃了他家還在東家西家的討借玉米麵準備蒸窩窩。家裡有點東西妻子都要藏的好好的,就怕讓他看到,一旦落到他手裡他就要偷了出去換酒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仗小仗在夫妻間一天沒間斷過。有一夜他去未來的親家,也就是女兒將來的婆家(他生活的這一帶鄉村有個惡習,大興娃娃親,即子女非常小的時候就定下姻親,或是指腹為婚,而這裡的人多數又不守信用,百個姻親也沒一個能成的)去混酒喝,這一帶較窮,家有兩個男愁壞老子臉,很多男孩找不上物件,光棍漢很多。親家上了門自不敢慢待盡了他的量讓他幾乎喝個爛醉,臨走還讓他捎上五斤。酒喝的太多,天又黑路又不好走,一頭栽進了路邊澆地的大土坑,頭暈腦脹實在也爬不出來,躺在裡面摸來打火機想劃個火照照路,身上的酒氣重,一劃著火身上著了起來,慌了將酒罐當成了水壺,擰開了蓋就往身上倒。火上澆酒,這還了得,燃起了熊熊大火這次明亮了他借了火光躥到了公路上來,連蹦帶跳,不一刻便倒地而亡。據當時的目擊者說,當時遠遠的看到公路上有一團火躥上跳下還以為是鬧鬼或是傳說中的火狐狸呢。他的名子多年來不用,因他嗜酒如命因此人們乾脆都稱他南酒,第二日,人們都傳開了說南酒日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