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維持社會穩定都成了一個問題!

小女孩蹲在一個樹樁前,一邊哭一邊嘟囔:“這這株樹是我栽的,都結果了,爺爺說,這株樹收穫的果子賣錢都歸我,嘶,現在,現在,啥都沒有了!”

劉楓慢慢走在山坡上,看著堆棄在一邊的果樹,上面還有沒有收穫的果子,劉楓看向跟著身邊的鄒國葆:“這就是你交給我的答卷?這就是你讓老百姓安家樂業的承諾?這就是尙婺市的真實一面?”

“對不起省長,”鄒國葆滿臉慚愧,“是我沒有做好工作,沒有對下面幹部進行良好的教育,請您處分我吧!”

芮蕊欲言又止,劉楓領先走下山坡,繞過半圈,一個開挖礦場展現在大家面前,與之相對比的是,那些果樹都被堆積在一邊,還有一個工人在枝葉間尋找殘留的果子。

礦場佔地不小,幾座簡易板房矗立在礦坑邊,一架捲揚機正在轟隆隆的工作著,從礦坑裡不斷有滿載的軌道車被推出來:“兩個月就達到這樣,如此效率,堪稱匡廬省之最了,不知道你們應該自豪還是自責!”

省煤礦安全監察局局長裴書軍走的礦坑邊上,四下打量礦坑的結構,回頭對劉楓說:“這裡的安全指標嚴重不合格,純粹是豆腐渣工程,隨時有可能塌方傷人!”

“還不下令停工?”

鄒國葆登時急了,火冒三丈的看向幹平,後者大吼一聲:“停工!都給我出來!”

捲揚機停止了運轉,坑道並不深,裡面的工人陸陸續續走出來,足有四十幾人。看著面前這些表情麻木的工人,劉楓心中一痛,想必這些人也是生活條件所迫,才來到這裡打工的。

這裡條件極其惡劣,最起碼的安全支撐都沒有做到,僅僅是幾根歪歪扭扭的木樁,稀稀落落的幾根橫木,萬一出現任何問題,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劉楓是在西晉省親身經歷過礦難事故的,他的嗓子就是在那次事故中造成永久損傷:“炸掉!全部裝置沒收,公司查封,老闆抓起來!我們去鄉政府等,等尙婺市處理方案!”

說完,劉楓轉身走向車子,再也不看任何人。身為省長,他不可能事必躬親,雖然對鄒國葆深深的失望,但是他還是決定,給鄒國葆和芮蕊一次機會。

他們兩個畢竟來尙婺市時間太短,想必很多事根本不在掌控,劉楓相信自己選拔的幹部。無論是在自己身邊時間不長的鄒國葆,還是認識已經十年的芮蕊,都是他想要栽培的物件,他不會如此輕易放棄。

烏金鄉政府所在地距離這裡不遠,只有十幾里路,縣政府的大樓相當氣派,樓裡面的裝修一般,但是黨委書記和鄉長辦公室裡面,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不耐煩看這些暴發戶一樣的裝修房間,劉楓直接來到會議室,這裡總算是像是平常鄉鎮。即便如此也遠比古屋鎮奢華得多,桌椅清一水的板式貼面,座椅都是皮面包座和後背。

當劉省長前往鄉里面等結果的時候,鄒國葆緊急調市局人員,第一時間控制相關人員。稍候趕到的武警官兵,開始往坑道里埋設炸藥,專業人員開始拆卸礦場裡面的裝置,縣鄉兩級領導在這個過程中,噤若寒蟬!

實際上這件事並不複雜,市委政法委書記車隴在現場辦公會直接訊問:“大風礦業公司什麼人開的?”

很顯然這個是問題關鍵,其實除了鄒國葆和芮蕊,在場的幹部都很清楚,這家大風礦業公司的事情。不僅知道大風礦業公司的老闆,也知道大風礦業公司的後臺,這個是老尙婺必須知道的常識。

很多地方都是這樣,有些勢力絕對是老百姓惹不起的,甚至市委領導也惹不起!這樣強悍的存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搞清楚是哪一家公司,遠離它,惹不起躲得起!

很多官場中人都是這樣,抱著各人自掃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