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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劍是揮舞不開的。可不管秦連影的手掌到哪裡,那劍鋒就到了哪裡。不是橫著劃出,就是豎著撞擊。秦連影的肉掌怎麼敢於鋒利的長劍硬碰硬,每次到是全力出掌,看著要攻擊上對方的要害時,相差一毫釐的距離中,唐烆手中寒峭地劍刃就臨至,逼得他不得不改招。
唐烆又哪裡是隻攻不守的人,在對方變招的一瞬間,他長臂一展,就直接斜刺入秦連影腋窩的縫隙中。
高手過招,一個疏忽就容易導致敗局。
秦連影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傻小子。一見不妙,已經退躍兩尺,拉開了距離。這正好給了長劍發揮的戰臺。一改限肘,唐烆就連著刺出了十二劍,每一劍都是人身一要害。
秦連影招架不迭,又連連退了幾步,身上大紅鑲綠瑪瑙的鴛鴦長衫已經破爛不堪。他使勁的眨著眼睛,才能屏去腦中黑魆魆地黝暗,口中更是溢位血絲,站在迷濛燭光的香閨中,身形有抹壓抑地疼。
他伸手擦乾淨嘴角,膝蓋狠狠一矮,‘噗’地再衝了上去,面目兇狠如惡鬼,不知不覺已經尋不到英俊瀟灑少年郎的影子。他不能容忍自己敗給一個無名小卒,他更加不容許自己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出醜。
現在的秦連影,只是一個不能奪回自己所愛的無用男子,也是一個兇蠻得被激發了血性的牛犢,不管不顧的開始橫衝直撞,勢要將對方撕裂得體無完膚,方能消心頭那高竄地嫉妒之火。
唐烆眼神閃著銳利地光芒,嘴角揚著一抹殘酷的笑,那外域人特有的俊挺而深刻地臉龐散發著蠱惑人的魅力,散發著雪域高原中野狼地血性。
他只是這麼站著,長臂垂下,周身遊走的內力鼓譟得衣襬豁喇喇地響,整個人冷劍傲然。
對手越來越近了,秦連影那猙獰的面孔上,因為妒火而憤起的經脈也越來越清晰,他甚至可以看清楚秦連影稀鬆的短睫毛。
兩尺,一尺,半尺……
唐烆笑得詭異,可他的手臂還沒有動。秦連影的衝力很大,掌風已經要刮破人的肌膚,激地兩人的衣衫獵獵直響。
‘嗤——’地,什麼東西扎入肌理,摩擦著骨頭的聲音,還有人的悶哼聲。
那快速飛躍過來的身影,以同樣的速度又被擊退了出去。那攻擊的雙掌還沒有改變姿勢,甚至變招防備都來不及,它的主人就已經遠遠地,撞擊再那鉛白地盡灰的牆壁上。因為中劍和重創帶出的血液噴撒在空中,如畫者潑墨揮灑,濃豔重彩中,兩滴血飛濺到旁邊掛著的十美賞月地描金紙扇上,像月下園中,那被拍殺蚊子的殘血。
而‘蚊子’,已經砰然落地,大紅喜服上的五彩繁花被血液侵染成整片緋色,那金線拼縫而成的鴛鴦翅膀掙扎兩次,再也沒有動彈。
蜀玉緩緩撥出一口氣,餳著雙眼,將眯縫撐大了些。
“他死了麼?”
“沒有。”
蜀玉想了想,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問‘就這樣放任,多少時辰之後,他才會死在我的閨房裡?’斟酌來去,這話太過於無情,她還是作罷。說到底,秦連影也是她的鄰居,熟識的人,再親密一點也只是表哥。過多的無情言語,也只能體現她的落井下石和無情無義。
雖然,她的確對這個男人沒有感情。
任何一個女人,對要毀了自己未來的男人,也實在生不出太多的善意。
塵埃落地!
蜀玉知道,這時的秦連影是不能帶著她上演一場私奔的鬧劇了。她即不用擔心不明真相的父親被外人說三道四;也不用擔心黃珊兒的疾言怒色;更加不用擔心自己的未來,被這個自作多情的男人給葬送。
到了此刻,她才原諒唐烆無禮地貿然出現,也選擇忽視掉唐烆的冷言冷語,更是略微感激對方的武藝高強。
幸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