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等地讓人興奮?我倆緊緊抱住,誰也不肯鬆手,空氣中流淌的,是兄弟之間真摯的情和義,失而復得,那才是最最珍貴的。

良久才相互鬆開手,我不由得又叫了一聲:“大哥!”朱允文畢竟做了兩年皇帝,平日裡受滿朝文臣武將朝拜,因此剋制功夫便比我深得多,一會便歸於平靜,轉身坐回龍椅,示意我也坐下,我挨桌坐了,只聽朱允文道:“賢弟,不是為兄不相信你,是眾口鑿鑿,不由得為兄不信啊!今日中山王徐輝祖進宮來,我才知道錯怪了賢弟你,賢弟,你不會怪大哥吧?”

我苦笑道:“朱棣苦心設計,異常巧妙,就是小弟也覺難以自辨,何況大哥,我從來就沒有責怪大哥的意思!”朱允文道:“從一開始得到這個訊息,我便不相信是你所為,可後來從前線回來的兵將越來越多,都眾口一詞說是你所為,到後來更是曹勇的貼身侍衛曹忠回來了,說親眼見得你殺死曹勇,這便不由得我不信了,直到昨天夜裡你深夜到來,我一夜未睡,將事情翻來覆去的推敲,終於讓我發現了破綻。”

我又驚又喜,忙道:“大哥真是聰明,我想了這麼久都想不出來,大哥快說是什麼破綻?”朱允文道:“便是那曹忠。”我奇道:“這曹忠是曹勇大哥的貼身侍衛,忠心耿耿,大哥你說他是奸細?”朱允文搖頭道:“曹忠忠心可嘉,這一點是無可否認的,他只是被朱棣利用了而已。”我道:“利用?”朱允文點頭道:“嗯,正是,你想想,那東方笑武功何等高強?殺了曹勇及另外四名侍衛,又怎會殺曹忠不死?還要故意讓他看見?由此可推斷,東方笑故意扮成你的樣子潛入曹勇營中,曹勇一時不查,誤遭毒手,東方笑殺了其中四人,故意留下曹忠不殺,就是要讓他帶信回應天,這樣一來,人證物證俱在,你便是渾身是嘴,也難自辨!”

我一拍大腿道:“對,對,肯定是這樣,大哥分析得太有道理了,我真笨,怎麼這都想不到?”朱允文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本來大哥我也是當局者,昨夜只是站在旁人的角度去想了想,直到今天徐輝祖入宮見我,說了你救他的經過,我便更加知道我的推斷無誤,賢弟啊!為兄是真的錯怪你了!”

我這下真是從心裡透出喜來,道:“大哥別再說這樣的話,如今真相大白,還請大哥為小弟澄清事實,還小弟一個清白,這天天揹著如此沉重的一口黑鍋,可實在不太好受!”朱允文道:“這個自然,我這便下旨詔告天下,還你一個清白之身!”我不由笑道:“謝皇上龍恩!”朱允文哈哈一笑,道:“此刻只有你我二人,只有兄弟,沒有君臣!”我又叫道:“多謝大哥!”與朱允文相視一笑。

沉重的黑鍋終於卸下了,背瞭如此之久,我也真的背累了,雖然旨意未下,天下人和武林朋友還未知道,但只要朱允文肯原諒我,其他人怎麼看我,我也不在乎了。多日來的負擔突然鬆了,我才突然發現我已經兩天一夜沒有閤眼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隱隱有睡意襲來,朱允文見狀笑道:“賢弟昨晚一直沒睡吧?那就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見大哥,還有方先生,他也想念你得緊!”

我確是困了,便告辭退下,回到小院,楊月正在院子裡無聊的賞花呢,見我回來,大喜道:“你回來啦!沒出什麼事吧?”說著就來檢查我的全身,我一笑避開,道:“我一根頭髮都沒掉,月月,給你說件事,你知道那徐福是誰嗎?”楊月愣了一下,道:“徐福?他不是王府的管家嗎?”我笑道:“是王府的,可不是中山王府,而是燕王府!”楊月驚呼道:“啊!燕王府?”我道:“正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燕王府的得力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