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昏迷時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誤會了,害我的是來恩特,是笙笙救的我,我讓她把我交出去,她不願意放棄。”

聽到來恩特的名字,總統眼中的光格外低寒。

史密斯家族內亂不斷,煙兒這一次,是被他連累的。

而對於顧北笙,則從一開始的懷疑,變成此刻的自責。

在雄山時,接到沈煙的電話時,他沒有相信。

這十個小時,對方在竭力挽救他的女兒,他依舊質疑。

現在真相擺在眼前,總統不是剛愎自負不願低頭的人。

他身體站直,眸光微微斂和,很真誠的說了句:“我替煙兒說一聲謝謝,也為我之前的冒犯感到抱歉。”

顧北笙站在晚風中,髮絲隨著風搖曳弧度,唇角淺淺勾起,語氣落落大方:“總統大人不必介懷,我的方式也太過極端,您會有所懷疑實屬正常。”

這話說完,總統對她更加側目。

看起來和沈煙差不多大的年紀,但她遇事如此沉著,更有這樣好的醫術。

一時間,對這個女孩兒有了欣賞,因她又救了沈煙的命,對她的感覺更加友好。

總統笑了笑,隨後,低聲問沈煙:“現在已經都好了麼,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沈煙搖頭,她之前中毒的時候,感覺渾身的筋脈猶如一隻只蟻蟲啃噬,疼得鑽心撓肺。

剛剛那一口血吐出後,只覺得渾身輕鬆。

她攀著總統的胳膊坐了起來,這下,才注意到外面圍了重重的人群,不止軍隊,傅西洲和時青都在。

沈煙的臉蛋因為窘迫而泛紅,漂亮的棕色眼眸瀲灩著光澤:“爸爸,我沒事了,但我想先進去,收拾一下。”

“哈哈,”總統笑聲爽朗,拍拍她的額頭:“去吧,剛好,我也有話想和傅二少聊一聊。”

沈煙點點頭,下床之後,衝顧北笙看了看。

看出她的意思,顧北笙低聲對傅西洲道:“我陪她一起。”

傅西洲的胳膊上,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抬手,搭在她的肩膀。

低熱的溫度瞬間抵擋了晚風,他撫了撫她的後背:“去吧。”

顧北笙感受著身體的溫暖,眼眸彎了彎。

之後,陪著沈煙一起進了樓。

等她們進去了,總統清退了所有人。

傅西洲這邊,朝時青看了眼。

時青點頭,轉身做了個手勢,隊伍按序離開。

眨眼之間,只剩下兩個人。

夜色很深,高高的樓如同巍峨的山峰壓在人頭頂。

總統氣勢如虹,眸中鋒銳不減,淡淡的嗓音道:“你知道在歐國私建軍隊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