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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似乎忽然變作了一塊海綿,莫名地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一樣,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林寒的胳膊,說:“謝謝。”
林寒笑了笑,伸手覆蓋住溫暖帶著白紗手套的手,他將溫暖的手往自己的肘心送了送。走時他再朝著教堂的頂端望了一眼,而後才莊重地帶著溫暖一步步地往裡走。林寒記得,六年前的時候他沒能給溫暖一個像樣的婚禮,錯過了牽著她的手走過這段最重要路途的機會。林寒帶著溫暖往前走的時候,恍然覺得,往昔的所有情分似乎就都在這一步一個細碎裡了。
此時,偌大教堂裡擠擠挨挨地坐滿了親朋好友,深棕色的椅子整齊排列在紅地毯的兩側,林嶽站在教父的面前,新娘由伴郎牽著,站在門外。
幽幽暗暗的教堂裡,隨著一聲鐘響,刻印著聖潔莊肅紋路的高大圓拱形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光線隨著門開口的大小傾瀉在地上,日光白亮,淡淡地籠罩在新娘和伴郎的頭上。
林寒一身西裝,溫暖一襲白紗。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胳膊。他們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著。可是,這路,卻只能走一程。
光因為大開的門,像白練一樣落在紅色地毯上。結婚曲子悠揚地飄蕩在教堂的上空。走到一半,林寒停住了。因為他要把新娘交付到她的養父手裡。於是,當音樂響起最溫馨的那一樂章的時候,當溫暖微微抬起下頜的瞬間,他親自拉住了她的手,交到了那位長輩的手裡。他的動作那樣虔誠,那樣小心翼翼,他幾乎是強行忽略了心口螞蟻一樣的撕咬,才做出了這樣看似完美,看似平波無瀾的動作。
將溫暖交付完,林寒就轉過了身體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而隨著他的鎮定自若的落座,親友席位上,空著的那個位子被填上了。霎時間,林寒整個人被淹沒在了滿堂賓客裡,在這滿座的人群裡,林寒似乎顯得並沒有多麼特別。林寒目光如炬,再次望向了溫暖。女人穿著婚紗的背脊挺得筆直,漫長的紅地毯只剩下了一半的路,林寒就這麼坐著,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完了那一半的路。
林寒看著看著,原本清明的目光像是被誰調皮地罩上了一層面紗,所有眼前的畫面似乎都失去了焦點,變得像曝光過度的虛影。林寒的眼睛突然一疼。那一刻,他想到了一個詞——叫座上之賓。
這世間的重逢有上千種,他和她的重逢發生在禮堂。她沒有假裝不認得她,他也明白了她所有的目的。只是這一次,似乎有一點始料未及。林寒強行笑了出來,現在這種場面就是他違心造就的。她是新娘,他是她的座上之賓。彷彿有所連結,又彷彿可以是一個陌生人。
隨著教父宣讀話語的結束,新娘新郎雙方誓言的達成。在溫暖、林嶽那幾不可聞的飄渺聲音裡,林寒還聽見,偌大的教堂裡爆發出了喝彩般的掌聲,那一刻,林寒隨著眾人站起來,那一秒,新娘與新郎在眾人的祝福聲裡完成了大禮。
☆、Chapter 20
Chapter 20
結婚典禮結束之後,眾賓就在林嶽他們的安排下去了不遠處的花園酒店,去參加接下來的婚宴。
開放式的花園宴廳裡面,溫暖穿一件火紅的蕾絲魚尾長裙,她捧著杯子,跟在林嶽的身邊,一桌一桌的敬酒。林嶽的手始終牽著她的。林寒坐在席位上,無意間撇到溫暖臉上的笑臉,他很快地別過眼光,壓抑地一口氣喝掉了酒杯裡的酒。
林嶽帶著笑,牽著溫暖來到了林寒所在的桌子上。林嶽伸出酒杯,目光快速地在每個站起來敬酒的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特意定格在了林寒的臉上。“來來來,在座的都是我的親友,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和溫暖的婚禮,這一杯,我先乾為敬。”說著,林嶽一仰脖子,將整杯的酒喝了下去。敬酒的親友們見狀都笑了起來,直嘆溫暖漂亮得體。林寒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