鈥溪節知道帝堂秋為什麼哭,他笑著安慰他:&ldo;我總要穿衣吃飯的,要知道每個月的樂醫治療費要把我逼瘋了。&rdo;

是,他的手,因為長年勞作終於變形了。這個音樂天才,曾經的帝國驕傲,陽光一樣的少年,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勞作者。

&ldo;他們,他們都還好吧,華萊……華萊西亞她還好吧?&rdo;鈥溪節終於問了出來。

帝堂秋無法責怪他,他不是華萊,他不是那個等了這個男人十多年的可憐女人。

&ldo;華萊她一直在等你,五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依舊在等你,依照她的個性,如不出意外的話,她還會等你。至於其他人……吱吱找到了,知意他,我也不清楚他是生還是死,至於其他人,遊兒還是老樣子,只是,智力更低了。&rdo;

帝堂秋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鈥溪節的表情,除了他聽到吱吱和知意名字的時候,瞳孔略微收縮,嘴角劃出一些難受的抽搐之外,甚至他聽到華萊西亞這個名字的時候,都顯得非常的平靜。

&ldo;我在電視上看到了。&rdo;鈥溪節突然說。

&ldo;看到什麼了?&rdo;帝堂秋問他。

&ldo;恭喜你。&rdo;鈥溪節伸出手。

帝堂秋沒有回應他的友好,他還在看那棵大樹:&ldo;我自己無法做到,現在,我都跟著吱吱,沒有他就沒有第三方樂醫。&rdo;

&ldo;你竟然臣服於某人,這真令我驚訝,糖球兒。&rdo;關於帝堂秋糖球兒的這個外號,第一個這麼叫的,其實是鈥溪節。

帝堂秋扭過頭,沖他笑了下,因為久違的稱謂:&ldo;他擁有了叫我絕對臣服的力量,所以我跟隨他,心甘情願。倒是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鈥溪節,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離開,當年的事情,別拿表面上的事情應付我,根本不是那樣的是嗎?&rdo;

鈥溪節慢慢蹲在了河沿上,他看著遠方,他佝僂起的身軀就如一個老農,而不像一個壯年人,這個人,曾經被大家稱為&ldo;吳嵐&rdo;太陽的,那個時候他是那麼的俊美。

帝堂秋看著這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包廉價香菸,接著拿出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他點燃香菸,貪婪的蹲在那裡吸著,大約半支煙之後,鈥溪節看下帝堂秋:&ldo;因為我的懦弱,因為的膽怯,因為我的薄弱,因為我的無能為力。&rdo;

帝堂秋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知意出事,就是從鈥家開始燃燒起來的,這個人,一定是知道了所有的,所有的計劃,卻又無能無力。他知道那種感覺,他怎麼能不知道呢。

&ldo;都……過去了。&rdo;他甚至出言安慰這個可憐的人。

鈥溪節把菸頭丟進那條河,他苦笑了一下慢慢站起來:&ldo;能過得去,我還用得著站在這裡嗎?&rdo;

帝堂秋輕輕搖頭,看著他:&ldo;你……鈥家,鈥家沒來找過你嗎?他們是樂靈島在吳嵐的最前沿,他們不可能找不到你的。&rdo;

鈥溪節突然開始哈哈大笑,那種笑聲就像聽了什麼笑話一般,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的腸子都攪拌糾結在一起了。

&ldo;就……就我,我這樣的一雙手,誰還會需要啊?誰還會需要啊?要不是我身上流著的某種奇怪的血統,那種非我所願的血統,我怕是要做隨知意第二了吧?&rdo;

他的聲音很大,順風的聲音,把隨知意這三個字送進了魚悅的耳朵裡,他緩緩放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