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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沒錢給哥哥瞧病,也怕她待在家裡跟著被傳上,這才忍著淚將她賣了。那紅色的小斑疹,對她來說再眼熟也沒有了,哥哥當時就是渾身長滿這種東西,爹孃死都不肯讓她靠近,但她遠遠望過兩眼,終身難忘!難道,夫人得的也是天花?
看見裁雲驚慌的樣子,溫柔不覺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很嚇人嗎?只感覺臉上有點凸凹不平而已,不痛又不癢。她一邊“勉力”撐起身來披上外衣,一邊輕聲喚裁雲拿鏡子。
這戲應該怎麼演?趁著裁雲慌里慌張去拿鏡子的當兒,溫柔絞盡腦汁去想從前看過的電視劇,回憶裡頭的角色若是知道自己的了絕症後,該怎樣表現。絕望的流淚?歇斯底里的尖叫?看似冷靜的木然?還是將所有人都趕出去,把自己鎖在房內等死?
還沒等她想好,裁雲已經拿了鏡子過來了,但她伸手接過的時候,裁雲又彷彿受了驚嚇似的身子輕微一顫,向後退了兩步。
她認得天花這種病症?看來這藥的效果的確逼真,要不怎麼將她嚇成這個樣兒!溫柔沒有在乎裁雲的退縮和刻意保持距離,畢竟這病在這年頭是無救的,只要得上了,就是九死一生!若是她自己遇到,病人又不是親密的朋友和親人,那也是會害怕退縮的,因此只抬起銅鏡來照了一下,看見鏡裡自己的面目略有些模糊,但臉上的紅疙瘩十分明顯,瞧著不僅駭人,還有點噁心。
溫柔手一鬆,鏡子落在了腿上,裁雲見狀又是輕輕一顫,向前走了一步,像是想伸手過來拿鏡子,但又咬著唇遲疑不定。
不忍看見這小姑娘在心內天人交戰,再說她其實壓根就沒得什麼病,溫柔唇邊浮出一抹苦笑,只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我。。。。。。我。。。。。。”裁雲退了兩步,像是想要轉身出去,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遲疑著開口安慰她道:“夫人,您別擔心,想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臉上才長疙瘩的,不會是天花。。。。。。”
話說到一半,她才驚覺自己失了口,連忙伸手捂住嘴,卻瞧見溫柔低下頭,慢慢的將落在腿上的鏡子擱到枕邊,輕聲道:“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見溫柔那有點“失魂落魄”的模樣,裁雲懊悔死自己方才的失言和膽怯了,但她的確不敢上前,又不想馬上走掉,在原地徘徊了半日,被房內的靜寂迫得實在待不下去了,才轉身帶上門出去。
紅杏洩春光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驟然病起
眼見裁雲出去了,溫柔這才起來拿涼水將就著漱了漱口,又尋了個乾淨的杯子,將陸策給的那包用來內服的藥粉傾了一些在杯中,隨後那水盪開,皺著眉頭喝了下去。
味道,很古怪,但勉強可以接受。她喝完藥後,收好那包藥粉,再轉過身來看了看桌上的空杯,想了想,還是那水洗淨了,免得留下什麼痕跡,這才接著躺回床上去,放下帳子,等著陸策將大夫請來。
不知那藥粉有沒有催眠的作用,加上她這幾天夜裡一直沒有睡好,躺著躺著,竟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及至陸策領著大夫進來,她聽見了,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來。只能感覺到一方帕子覆到了她的手上,隨後就有人搭著她的手腕替她把起脈來。
椅子挪動聲、磨墨聲、對話聲,聲聲在耳,溫柔卻感覺自己彷彿沉在一隻大火爐裡,被烈焰洶洶的焚燒著,身上燙熱,喉嚨好乾,無法動彈。只是想讓人倒杯水來,都張不開口,最後又迷迷糊糊的接著睡去。
睡夢中,彷彿有一隻手將她的身子輕輕托起,溫熱的水被勺子舀著,喂進了她的嘴裡,她只覺精神一振,立刻貪婪的吮吸起來,喝完,她的身子被輕輕放回床上,她又接著倒頭睡去。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睡了醒,醒了睡,總感覺身邊有人在陪著,不斷的給她喂水喂藥。不知為何,溫柔竟然有種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