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與幾位公子一起麼?”

想什麼?易隨安反應遲鈍地一個字一個字地理解聽到的話,好半天才驚覺自己毫無意義的做法。她注意到尚月縮了縮肩膀,不著痕跡地將身體挪遠一點,“你不用陪我,出去和他們一塊兒玩吧。”

她本是好意,但這動作看在尚月眼裡,所表達的意義就變了樣。尚月怯怯地看了易隨安一眼,起身出去,回來時拿了一件衣服給易隨安披上,又默默地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

易隨安微蹇了眉。自己體內的寒氣在夜晚似乎更甚了,銀白的月輝下,她竟隱隱有些興奮,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悄悄逼近了……沒來由的,讓她心緒不寧。她被自己腦中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這天乾物燥的,她怕是上火了。

注意到尚月偷偷地將自己瞄了又瞄,易隨安不禁有些奇怪。正欲說話,眼前忽然閃過一束寒光,她自然抬手擋下,並下意識地往光源處望去。交睫之間,心底又閃過許多雜亂的念頭。

目光在半路被不遠處的喝彩聲劫走,街市上竟不知何時搭建好了一方臺子。臺子兩側的柱子上各掛了一長串燈籠,紅彤彤的,看起來喜慶異常。她原以為此處的作用不外乎抬高整個節日的氣氛,不料仔細一看,上面竟兩個人在全力搏鬥,其中一人出手狠戾,利刃如風,幾乎招招奪命。

這麼久了衙役還沒來,看來是被允許的了。難道——這也是節日的一部分?易隨安遠遠地望著,心中一跳,然後就有寒意慢慢從心底漫出來。優勝劣汰的法則,社會越是落後,越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束寒光再次晃過來,閃得她眼前一片白芒。正此時,她猛然間看見擂臺上另一人被利刃砍中霎時血流如注,與此同時視野裡不知怎麼的突然一片猩紅,駭得她趕緊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

有那麼一剎那,易隨安都以為自己出毛病了,可是回過神來,除了不見尚月的身影,一切又都好好的。

難道是幻覺?真是奇了怪了。這時,眼角無意間掃到距此不遠的一艘花船上的一個身影,她不禁暗暗咬牙,將一瞬間的奇怪拋至腦後。

紀言!

紀言朗然而笑,同時朝她晃了晃手裡的短劍,那刺眼的寒光又反射到她眼睛裡。這混蛋!易隨安氣結,她是怎麼招他惹他了?

注意到他身旁站著的人,易隨安小小地詫異了一下。這個影帝,嘴巴倒是了得,居然把亦如是和半夏小朋友也拖到花船上了?那桃花債債主呢?怎麼這麼沒敬業精神,沒追著這混蛋一起過來?

說起她與紀言的樑子,說大不大,說小……那也不小!就是這小人仗著自己跟亦如是有那麼點兒交情,說什麼他還有事需要亦如是解決,現在管不了她,還壞心眼地在歐陽雲帆過來的時候當面拆臺……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就這點兒肚量?她搶了他的亦如是麼?真是!

“振賢。”亦如是無奈地看著一旁正開心把玩這他新得到的武器的紀言,“還沒看夠?”

紀言點頭,目露欣羨,嘖嘖稱讚,“這劍不錯。”

亦如是笑,“瑤光的鋒利,光看不足以證明,你大可以一試。只是觀其反光程度和角度,欽差大人就下此定論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不早。”紀言哈哈一笑,將瑤光遞迴原主,“閒雲,那個小鬼到底得了什麼怪病,非要去仙鹿原麻煩白頭仙翁他老人家?”

“我亦不知。”亦如是搖頭,目光落在一處,岸邊明明暗暗的燈火在熱鬧喜慶下稍顯冷清,“臨河城突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的行蹤洩露了?欽差大人,看來日後你要有得煩了。”

“那倒沒有。”紀言一臉無所謂,“不然也不會今日才貼官榜。他要知道我在這兒看著他為所欲為,早該來負荊請罪順便替閒雲與本大人接風洗塵了。閒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