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家控制的石高不會超過三十五萬石。”

浪岡顕房點點頭說道:“兵部殿說的不錯,朝倉家的名門稱號是幕府給予的。這一族向來以名門自詡就憑藉著靠近京都的地理位置時常邀請公方殿下和朝中公卿下向,一乘谷城的座上客中一年四季都不缺來自京都的公卿,朝倉義景愛好京都文化也是十分出名的,據說早些年就已經剃眉毛塗黑齒做公卿裝扮了。”

在上総足利家中就沒有一個剃眉毛塗黑齒的武士,哪怕是浪岡顕房這正牌子公家也沒有這個愛好,吉良義時這個家督只是穿狩衣帶立烏帽子而已,臉上從不抹亂七八糟的粉末,更不提倡剃眉毛塗黑齒,他主張學習京都文化優秀的一面而排斥**畸形的一面,比如剃眉毛塗黑齒拿著腔調扭捏造作。比如愛好男風眾道,再比如晝伏夜出徹夜狂歡等等都是被排斥的。

本多時正對朝倉家的實力頗不以為然地說道:“朝倉家的經濟命脈依靠的就是敦賀港和三國湊的海上貿易。而我吉良家恰恰是北陸的海上霸主,這幾年吉良水軍的發展十分迅猛,從出羽酒田港到加賀本吉湊的漫長海岸線都已經落入我們手中,能登畠山家也要求到我們門上談合作,朝倉家拿什麼來對抗我們?就依靠那幾十艘老舊船隻的敦賀水軍嗎?”

直江実綱也覺得松井友閒有些杞人憂天,便附和道:“朝倉家的財源依靠海上貿易,敦賀港作為北方貿易中轉港的地位無可動搖,作為坂本上一站更是無法避免的,朝倉家只是利用途徑的貿易稅收,就可以輕鬆支撐兩萬大軍以及一乘谷的奢華生活,相信身為家督的朝倉金吾殿不會把這個道理都弄不明白了!”

松井友閒依然搖頭說道:“臣下擔心的到不是朝倉家阻絕商路,而是擔心朝倉家會藉機太高稅賦,甚至聯合淺井家在通往坂本的通道上設定關所百般阻撓,然後再大力提倡琵琶湖東側的港口,即便商旅最終還是會來到坂本或者大津登陸,但商人們經歷幾次盤剝利潤已經變的很微薄,最終只有透過抬價來保本,這樣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浪岡顕房的眉頭深深皺起,半晌才說道:“這到是個可慮的問題,假設津江越三國同盟第一個要對付的敵人不是我坂本的上総足利家,而是南近江觀音寺城的六角京兆殿,那樣就大大的不妙了!以六角家的情形很難說能不能頂住這三家的聯合夾擊,一旦六角家失領地敗逃而出丟失全領。

那麼半個近江就要淪入三好長慶與淺井長政的手中,這對翁婿一旦合流將不但會對我上総足利家構建的琵琶湖、澱川經濟體系造成威脅,更會在軍事上直接威脅到近江三郡的安危,一旦三郡受到危機我吉良家的貿易體系就要面臨土崩之危,想必三好長慶最初也是這麼設想的,那麼此一謀就更加不可不防了!”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從古到今的戰爭只有一個永恆的主題不會變,那便是根植於核心的利益,無論是土地佔領殖民,經濟掠奪傾銷亦或是貿易壟斷都是圍繞著利益這二字,或許有些戰爭是出於戰略考量,亦或是出於轉嫁內部矛盾的緣故,但這些原因的根本原因還是利益。

就像經濟增長只有兩個因素在作用著,一個是開源另一個就是節流,節流是打擊**提倡節儉抵制奢華,開源就是找到新的經濟增長點,這個增長點可以是用和平的方式創造發明,更可以是用更極端的方式發動戰爭。

吉良家的核心利益是兩樣。一是遍及北陸關東信濃出羽各國的廣袤領地。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比土地更保值。另一方面就的源源不斷增長的壟斷貿易,世間沒有任何一門生意會比壟斷更加暴利,吉良家壟斷整個東國的馬匹販運,壟斷大半個北日本海的海上貿易,並壟斷京畿心腹地區的主要交通通道澱川,以及整個琵琶湖的水運權。

另外還有吉良義時創造的錢屋,可以壟斷整個日本的永樂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