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過是想從魔神皇身邊躲開好趁機逃跑罷了。

魔神皇佇立在帳篷門口,映襯外面的喧囂和吵嚷,魔神皇地沉默具有萬鈞的力量。

雷歐明白神皇此時的心理:比起輸掉這場註定要失敗的戰爭,雲淺雪的逃跑對神皇的打擊更為沉重。自己一直欣賞和栽培的重臣竟是個貪生怕死地懦夫,這讓神皇深感失落。

“陛下!羽林將軍求見!”

“什麼?”葉爾馬驚叫。

麾神皇霍然轉身,臉露喜色:“宣他進來!”

雲淺雪大步行進,他態度端莊地向虎神皇下跪行禮,沉穩地說:“徽臣參見陛下!”

“時間緊迫,羽林卿請起。”

“謝陛下。”

“羽林卿,羽林軍如今何在?情況如何?”

“啟稟陛下,在卡蘭殿下率領下,羽林軍所部正向東南塔倫城方向轉進,徽臣離開時,我部遭到流風軍的追擊,但前方並無攔截。”

“有多少人馬平安脫離包圍圈了?”

“情況很混亂,無法統計。羽林軍約有十二個團能成建制地離開,不到三萬人。但還有一些第五軍和第十一軍的弟兄加入我們隊伍,估計有四萬人能闖出包圍圈。”

魔神皇點頭,低聲說:“只有四萬人了嗎?入關時的百萬之師,到如今只剩下了四萬殘兵敗將?”

“陛下,情況應該比微臣估計得要好,人類的包圍圈太大,他們的兵力不足維持,必然會有很多空隙。能突圍的兵馬絕不會只有微臣一部。但據情報說,帝林已拿下了達克,也正朝這裡趕來,若他一到。

我們就……“雲淺雪本想說:”插翅難飛。“但他還是換了個溫和的說法:”更加困難了。“

魔神皇點頭,突然問:“雲,你為什麼回來了?”

“微臣無能,不能阻止皇子殿下胡作非為,已是死罪,本就惶恐無地了,若再拋下陛下獨自選生,徽臣實在做不出來。”

魔神皇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出聲:“雲淺雪,你很好。”

“微臣實在愧不敢當。”

眼見情況如此緊急,魔神皇和雲淺雪卻如此平和地對話,將寶貴的時間白白浪費,葉爾馬聽得心裡冒火,插嘴道:“陛下,情況緊急,我們還是先想對策吧?”

“葉爾馬,放心,你有時間逃跑的。”魔神皇淡淡說道,轉身大步出了營帳。

雷歐鄙夷地著了葉爾馬一眼,低沉地說:“公爵,你地膽怯就象屎一般散發著臭氣!”跟在魔神皇的身後,他也出去了。

葉爾馬膛目結舌地呆在原地,面紅耳赤。

大火在燃燒,天邊一片火紅。第三軍和近衛旅地殘餘士兵集合在主營前。

比起昨日出戰前,士兵的陣列已經大為凋零,殘餘計程車兵們身上帶傷,疲倦,委頓,衣裳破爛,但他們眼睛中依然閃爍著那麼一股傲氣,那是一種不甘服輸的憤怒,那是一種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事實的眼神。

十六軍頭像,鐵臂軍崩潰,羽林軍逃亡,西南軍被圍殲——就在五個小時以前,以上的諸路軍團都是不曾一敗的強師勁旅,王國不敗的象徵,但就在他們的眼前,這些威名顯赫的皇牌勁旅一個接一個被人類打垮、消滅。

那些愚昧而單純的魔族士兵,堅信魔族帝國的強大是元可匹敵的,魔神皇地英明睿智是天生的。帝國威力無窮的戰爭機器製造勝利就象土豆從地裡長出來一般天經地義,就象太陽從東方升起一般自然而然。直到如今,成千上萬的潰敗士兵經過了他們陣地,他們親眼見到那些哭喊著選命計程車兵與他們同樣穿著塞內亞族的服飾,同樣有著黃金族的血統戰士向他們哭訴著戰友如何被人類騎兵大批地屠殺的經歷,眼見無敵的軍團在自己眼前潰敗,英勇的戰士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