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叔是剛剛在府中得到訊息?還是您從宮裡回來?”

雲王爺看了容景和雲淺月一眼,見容景舉動與尋常無恙,大約也恍然了他受傷是假,定了定神道:“皇上臥病在床養傷,這幾日都未曾早朝,由七皇子監國處理朝事。今日七皇子並未曾去早朝,而是去了南城門送使者離京,滿朝文武照常去了金殿,文公公將七皇子批閱的奏摺分發下來,本來要散朝,半個時辰前皇上突然宣了一道聖旨。聖旨是廢除太子,立皇后的子嗣為太子。我驚了個夠嗆,沒了主意,便來找淺月……”

“是誰去宣的聖旨?宣旨時夜天逸在哪裡?”雲淺月問。她姑姑從離開到現在也沒有半個時辰,這麼說她姑姑在她這裡時聖旨就已經下了。

“是七皇子和文公公一道去宣的旨。”雲王爺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想著既然是夜天逸和文公公一道去宣的旨,也就說明此事夜天逸是同意的,如今老皇帝臥病在床,夜天傾的太子府被炒,被打入了天牢,樹倒猢猻散,他已經是夜天逸刀板上的魚肉,再無反抗能力,而夜天煜不是夜天逸的對手,如今夜天逸監國,整個天聖的朝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若是不同意,老皇帝的聖旨根本就從聖陽殿拿不出來。她唇瓣緊緊抿起,夜天逸……他這是又走哪步棋?

“我一直不明白,你姑姑這麼些年都未曾有喜,為何突然就有了喜?還是這等日子口,是不是太醫診斷錯了?”雲王爺看著雲淺月,憂心忡忡地問。

“沒有!剛剛姑姑來了我這裡。她……的確是懷孕了!”雲淺月聲音有些沉。

“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雲老王爺有些無措,“你姑姑的孩子還沒出生,我們雲王府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如今就這樣立了太子,更是火上澆油了。”

雲淺月沉默下來。

“雲王叔,你現在就去糾集一些擁護雲王府的朝臣,跪在聖陽殿外諫言,說此舉不妥,極力擁護立四皇子為太子,長幼有序。我會派人去宮中給皇后娘娘傳話,皇后也會與群臣一起跪在聖陽殿外,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容景沉思片刻,對雲王爺溫聲吩咐。

雲老王爺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不語,他立即點頭,起身站了起來,“好,我這就去諫言。”話落,他磕磕絆絆地跑出了房門,很快就出了淺月閣。

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有用嗎?”

“沒用!”容景吐出兩個字。

“既然是沒用還折騰什麼?”雲淺月將身子的全部重量都壓在容景身上,有些疲乏地揉揉額頭。

“雲王府需要表個態度,沒用也得折騰折騰。況且四皇子就沒有不甘嗎?給他一個機會,這水才會更渾。”容景拿掉雲淺月揉額頭的手,如玉的手指代替她的手指輕輕在她額頭揉按。

雲淺月不置可否。這些年夜天逸不在朝中,朝中的根基太淺。如今他才回朝不足兩月,廢了夜天傾立夜天逸,朝中雖然不會明目張膽反抗,但私下裡怕也是暗潮洶湧,會受到夜天傾和夜天煜隱埋勢力的雙重夾擊,雖然夜天逸有手腕不怕,但對天聖繁華背後千瘡百孔的朝局不利,所以,老皇帝大約就來了個折中的辦法,讓皇后懷孕。一下就轉移了所有人的視線,將槍口對準雲王府。雲王府從今日開始,算是真正地走在了風口浪尖上。從皇后脈象上看已經懷孕兩個月,也就是說夜天逸還沒回朝時老皇帝就已經有了這一手準備。

雲淺月唇瓣緊緊抿起,想著果然是老皇帝,她即便從來不小看他,但還是小看了他。

“一件事情要用兩個方面看!有利有弊。我們從自身的角度來看,姑姑懷孕,皇上立她肚子裡的孩子為太子,我們看到的是雲王府被推在風口浪尖上的弊端,看到的是姑姑的性命受到威脅。而反過來的話,我們從皇上和七皇子的角度上看,這就是一個長線,我們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