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人,他也是我愛的人,為了他,我自然要出來盡我之力想辦法!還望二孃出兵救皇上,救東汙!”張黧道。

“愛人?”眼前的張黧那般真摯,雪村芷兒眉目有片刻鬆動。

當年的她,又何嘗不是像張黧一樣,懷著她愛的人的孩子。為了她愛的人奔走。

“你愛你腹中孩兒嗎?”

“當然愛!”

“這個孩兒,和當今皇上,你更愛哪個?”

張黧沒想到雪村芷兒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孩子,和陳煜,有可比性嗎?孩子和陳煜,都是她可以拿命去換的存在啊!要她在這之間做選擇,她哪能做的了?

雪村芷兒將桌子上一碗湯藥端起,放在張黧面前。

“這是?”

“落子湯。”雪村芷兒道,“喝了它,我便發兵。孩子和皇上,你選一個。”

就陳煜,就得讓她發兵,而發兵,就得讓她落子。

如何選擇!

孩子和陳煜,她都不想放!

“既然你選擇不了,還說什麼愛呢?”雪村芷兒道。

當初,她因為愛,背上弒父的罪名,將整個雪村宗室推向斷頭臺,這是她的愛,那麼張黧呢,她會怎麼選擇?

一行清淚劃過張黧的臉頰。她支起身子,接過了落子湯,又對張清遠道:“清遠,恐怕喝了這個湯,我的身子便是不能再去飄渺了,煩請你帶兵前去解救皇上。”

張清遠眼中一閃,但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張黧仰頭灌下了整碗藥水。

“啪!”碗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一百零六)隱居山水身名散

張黧全數嚥下了湯藥,狠狠的將藥碗摔向地方。

藥碗,碎了。

她的心,也碎了。

但出乎意料的,竟是沒有絲毫的疼痛感…相反的,竟是一股暖流在腹部瀰漫開來。

這…怎麼會?

雪村芷兒一笑,“這是安胎藥。方才你服下靈藥,現在又喝了安胎藥可是感覺舒服多了?”

安胎藥…?

“二孃…?”

“你現下心中所想,我再清楚不過。與我年輕時,倒是有那麼幾分相像,為了愛孤注一擲,不管結局如何,都不會後悔。”

心中一陣悸動,原來…這才是雪村芷兒的意圖。

“那麼,二孃…您可是願意出兵了?”

雪村芷兒點點頭。

“只是貧尼已然出家,不便過問世事,此次,便叫清遠領兵前去吧。”

雪村芷兒掏出了封存已久的軍令,交到了張清遠的手中。

張清遠點了點頭,清澈的眼眸中依舊什麼都沒有,一眼可以望到底。

“你隨我來吧。”說著轉身出去了。

張黧起身,跪在地上,朝雪村芷兒三叩首。

一叩首,敬她敢愛敢恨的精神。

二叩首,謝過她救下她腹中孩兒。

三叩首,謝她當下前事出兵討伐飄渺。

“二孃…黧兒去了。”

由於事態嚴重緊急,張清遠集合了眾兵又備好了一駕馬車便是上路了。

先前張黧不知,原來嫻靜寺腳下踩著的,竟是一個巨大的兵庫。

而嫻靜寺就正巧坐落在這個兵庫的正中央上方。兵庫有多大呢,張黧也不好比喻,大致上就像是整個未央宮那般大。一層土地之隔,下面宛若另一個世界。他們不用出來,卻是活的有滋有味,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少。

這樣一支隊伍,雖然數量沒有張黧想象的那麼多,比之原來呢東汙軍隊,不過五分之二。但眼下已算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