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略一思索,柯知府乃是杭州堂堂知府,家裡雖然家僕甚多,但估計都是經過認真考察過的,甚至都有擔保的,兇手來自內部的可能性相對外部要小一些,還是先把偵破重點放在外部,先確定柯幬的人際關係,從中劃定偵破重點。

孟天楚道:“知府大人,您知道令郎在外面經常去哪些地方嗎?”

柯知府臉上微顯一絲尷尬:“本府教子無方,犬子經常結交一些狐朋狗友,出入煙花柳巷,最常去的,是西湖上的花船。”

花船其實就是湖上的漂移的流動妓院,但與一般的妓院不同的是,花船上更多的是賣藝不賣身的藝妓,所以也是文人雅客們喜歡去的地方,看來知府公子柯幬平素喜歡附庸風雅,只是西湖上花船那麼多,他中毒之前去了哪裡呢?隨口問道:“知府大人,令郎經常去西湖哪些花船,您可知道?”

“以前倒是常聽他說起一艘叫什麼‘印月’的花船。”

“那他與哪些人來往呢?”

柯知府搖了搖頭:“犬子已經成年,他交往的人……本府還真不太清楚,他平時也很少在我們面前說起他的朋友。”

“哦?他總有一兩個經常來往的人吧?知府大人聽他說過嗎?”

“經常來往的,要說起來,恐怕就數他的表格李汝翰了。他們經常在一起,如果問李汝翰應該知道他們經常和誰在一起。”

“嗯,這李汝翰現在在什麼地方?”

“今天來幫忙處理喪事了,剛才進來的時候見到他在前面大廳裡。”

孟天楚心想,既然這李汝翰是柯幬的表格,那也就是柯知府的外甥,也就是柯知府的姐妹的兒子,有柯知府這麼個孃舅,這李汝翰肯定由是個登徒子,這種公子哥從小嬌生慣養,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如果採用直接詢問的辦法,多半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而目前並沒有證據證明他下毒殺了柯幬,甚至還不能確定柯幬死於謀殺,最好融入他的生活,慢慢查訪,看看有無端倪。

想到這裡,孟天楚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柯知府和蔡知縣,說自己想結實李汝翰,從旁調查。

柯知府當然贊同孟天楚的想法,他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外甥李汝翰會謀殺他的親表弟,也不希望把這件事搞大,所以孟天楚提出從旁調查,深的柯知府的心。當下點頭道:“如此甚好,正好他今天也來幫忙料理喪事,本府敬愛那個他叫來介紹你們認識。”

柯知府叫跟班長隨去靈堂將李汝翰叫來。

不一會,李汝翰進來了,看了孟天楚一眼,隨即給柯知府、蔡知縣兩人見禮:“小侄見過舅舅,見過蔡大人!”

孟天楚微覺差異,從他眼神看不出來有什麼驕橫之氣,聽他談吐,倒也文雅,看來自己這經驗注意還是要不得的。

柯知府道:“蔡大人帶孟師爺來弔唁,說話間談到你,所以把你叫來說說話。孟師爺精通刑名,少年才俊,你們要多多親近。”

李汝翰忙轉身對孟天楚深深一禮:“原來兄臺就是孟師爺,早就聽說仁和縣來了一位破案如神的刑名師爺,連破奇案,今日才得見兄臺,真是幸會。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孟天楚急忙還禮:“兄臺過謙了,在下從知府大人處得之兄臺文采滔滔,尤其是酒量甚好,甚是仰慕,在下也是個濫酒鬼,希望能有幸與兄臺共謀一醉啊。”

孟天楚這話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李汝翰也就不再那麼拘謹了,拱手微笑道:“孟兄果然豪爽,可惜今日是我表弟忌日,不宜飲酒,等喪事一完,小弟一定邀請孟兄到寒舍小酌一杯!”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

說完話,李汝翰退了出去到前廳靈堂繼續忙碌去了。

柯知府等他走後,拍了拍手掌,跟班長隨走了進來,手裡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