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赫連政的模樣。

殷素兒到了錦陽殿時候,赫連政整個人幾乎是斜臥在堇色的矮榻之上,身邊無數俊美少年簇擁,紅裙的舞女魚貫穿梭,繽紛的酒液在他的頰邊映滿琥珀色的流光……

望著滿殿的環肥燕瘦,聽著滿耳的鶯鶯燕燕,殷素兒忽然從心底裡產生了一種厭惡之情。怒氣衝衝地走到了赫連政的面前,一把拽住離他身邊最近的一個舞女的衣領,直接將她甩在了一旁。

衝著赫連政說:“皇上整個早上都是這麼度過的?你可知道前線祁陽郡公和上官將軍,文國公在和外敵浴血奮戰,馳騁疆場?做的都是拋頭顱灑熱血,不怕犧牲的事情!而你……卻在這裡滿室春)光,香軟十里,和舞女和歌女逗樂麼?”

第一次,赫連政感受到面前殷素兒對他十足的怒氣。

他甚至開心,開心她話語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醋意。赫連政並未關心身邊幾個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兒的舞女,而是長臂一伸,便將殷素兒扯進了懷裡。

“這是我的愛妃吃醋了的表現麼?”隔著香軟紗帳,層層雲霧繚繞的眼神望住殷素兒。

殷素兒淡雅一笑,“怎麼?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吃醋有何不可?”

赫連政望著眼前殷素兒的笑容,他的心底微微一顫,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面抽枝吐芽,緩緩地蔓延著,然後長成了妖嬈翠綠的長藤,只是輕輕地一拉,五臟六腑是微微的幸福牽絆……

“可以,朕沒說不可以!”說著,赫連政抽出身來一把將殷素兒橫抱著走進了內室。

殷素兒正是在氣頭上,卻看著赫連政臉上掛著的笑意十足。她不肯駁了他的面子,只好掙扎著一陣粉拳捶打在赫連政的肩上:“快點放我下來,這麼多舞女都在看著呢!”

“光天化日之下的,皇上不嫌丟人,臣妾我還嫌丟人呢!”殷素兒手指用力地掐緊了赫連政的肩膀上的肌膚。

赫連政悶聲吃痛,卻還不肯鬆手。轉過冷冷的側臉的俊逸的弧度,對著身後的一群霓裳穿戴的舞女和歌女們說:“都下去。”

舞女和歌女們紛紛退了下去。

殷素兒才看著赫連政轉過頭來笑著看著她,薄冷的唇線微微的抿起燦若雲霞的弧度。問:“朕的愛妃,請問……現在可以了麼?”

“不可以!”殷素兒的身子一個輕旋,從赫連政的臂膀間跳了下來。“今天臣妾來這裡,是有正經事要說。還請皇上,也正經一些。”

赫連政那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白皙的前額,將那些垂落的纖長劉海絲絲密密的纏上去,復又輕輕柔柔的挽到了殷素兒的耳後。

恍惚一笑道:“噢?朕怎麼不正經了?朕今天說的話,做的事,哪一句,哪一件不是正經的了?”

殷素兒偏偏是不想要在這個關頭和赫連政鬥嘴,可是赫連政卻是步步緊逼。直直的身子一排排的壓迫過來,將她嬌小的身子抵在了金色的柱身之上。

“罷了罷了,你今天來到底是所謂何事?”赫連政整理了衣冠,打量著殷素兒比平日裡稍稍精神了的面容。“昨晚睡得好麼,朕的愛妃?”

波光粼粼,水榭亭亭,飄飛的白色紗幔之間彷彿朵朵綻開清泓旋舞而成的浪花,層層疊疊的被輕風吹拂著,朵朵清雅絕世。

殷素兒先是一怔,隨後低低地笑開,彷彿是無意識的,她攬緊了赫連政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胸膛細細的嗅著——

卻絲毫嗅不到昨晚那種清冽的氣息。

所以,不是他麼?

或許,那根本就是自己的夢境?

赫連政淺笑一聲,在唇角抿起一抹淡雅的笑容。唇角湊近了她白皙無暇的臉頰問:“愛妃今天來就是為了拿朕找趣味兒的麼?挑)逗了朕,卻又不給朕甜頭,是這樣嗎?”

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