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毛屍用身體擋著門子。

別人問我看到啥了,我怕嚇著他們,便謊稱除了看到頂門的木頭柱子之外,其它的啥也沒看到。

有個謹慎的人學著我也趴下來往裡瞅了瞅,嚇得直喊媽呀,往地上一滾,站起來跑了。

很快,有一大半人離開了現場,只剩下了幾個膽大的壯年人。

得想辦法把門子給弄開。我吩咐徐老三帶幾個人去找一根大圓木。

圓木搞來後,我們抬著它就往門子上撞擊。

白毛屍的力氣很大,我們一連撞了好幾下,才把門子給撞開了。白毛屍撒開腿跑了,一溜煙鑽到馬金鎖家的堂屋裡了。馬金鎖見狀又大哭了起來,說他娘就住在堂屋裡,這下非得讓白毛屍給咬死了不可。

思慮了一下後,我讓他們撒開用黑毛動物血浸泡過的大網在外面把守著。而我則端著一把灌有動物血的水槍,打算隻身一人進到堂屋裡,想辦法將白毛屍給趕出來。

邁著沉重的步伐,逐漸走近堂屋門,臨進去之前,我停下腳步,點根菸叼在了嘴裡,掏出鏡子照了照,撩撥了一下耷拉在額前的頭髮。然後慢慢地轉過了身,像前去赴死的戰士一樣,想感受一下戰友們那尊敬的目光。可我只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恐懼和驚慌,還有幾條打顫得厲害的腿。他們的確太害怕了,誰也顧不上敬佩我。

☆、第十七章:愈發古怪

推開吱呀作響的破堂屋門,一陣挾帶著惡臭味道的冷風迎面撲來,我屏緊呼吸,將灌有動物血的水槍橫在胸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裡挪動。他家的堂屋是三間相通的,由於窗戶窄小,顯得屋內空洞洞的,陰暗且潮溼。對著門的牆根下有一張供桌,上面擺放著幾塊相框,彆著死人的黑白遺像。

如果多個心留意遺像的話,就會發現上面的眼珠子總是在盯著人看,無論你怎麼挪動位置,只要你能看見它,它就正在瞧著你。去到了別人家,若發現已故者的遺像,沒事兒不要盯著看,萬一照片上的人突然對你笑了,那就糟糕了,不是死者糾纏上你,就是預示著你即將面臨死亡了。

遺像這東西確實很奇怪,算是不祥之物吧!是人在彌留之際照的相片。人在快死的時候,魂魄有些遊離於軀體,一旦用相機拍攝的話,容易將魄給攝入一部分。

通常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大多遺像裡都留駐著已逝故人的精、英兩魄。因為人在臨死之前拍遺像的時候,最容易將這兩魄給攝進去。如果在大晚上撞見遺像,應該趕緊挪開目光不要看它,最好拿一塊鏡子走過去,將它給反扣在鏡面之上。

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白毛屍,我來到一張床前。

床上躺著一個乾枯的老太太,惡臭之味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想必是屙褲子裡面了。她也在看著我,圓瞪著渾黃的眼珠子,透露著警惕和敵意。她就是馬金鎖的老母親,以前見過,不知咋的突然就癱瘓了。我問她有沒有見到兩個長白毛的東西。她說白猴子是國家保護動物,不能讓我給抓走。

我不禁啞然失笑了,又掏出鏡子照起來,見有一朵頭髮翹了起來,便再掏出木梳,一邊梳著一邊問她:“白猴子在哪?”她問我:“俺要說出來有啥好處?”我甩動了一下披肩長髮,再次莞爾一笑,指了指她的頭上:“你的帽子該換個了,我回去給你買個新帽子送來!”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棕色平底鍋一樣的帽子,上面鑲著一塊銅板大小的黃色玉扣,再看看她裸露在被子之外的半截子衣服和衣領,儼然屬於古代人穿的服飾。

雖然她穿得奇怪,但我並沒有問她為何要穿成這樣。

老太太笑了,露出沒齒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