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上馬車,就忍不住搖頭嘆氣了。

“三姐一向都這麼有人緣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今天在皇宮裡,四皇子和尉遲太子竟然鬧成這樣,皇上會不會牽怒我們啊?我怕我爹爹那個官才做沒多久,搞不好又要因為這件被罷黜了。”顧若寒偷偷地看了一眼車簾外,見顧若薇頭低低地上了長興侯府的馬車之後,才把頭縮回來,擔憂地道。

“皇上豈是那種不明是非之人?不過妳爹爹雖然不會被這件牽連,但長興侯那裡卻是很難說,畢竟顧三小姐是他的女兒,他總要擔起一些教養無力的責任,這一回啊…恐怕難辭其咎了。”淮安侯夫人輕輕安撫一句之後,又補充道。

“我只求爹爹無事就好啦,大伯父那裡我可管不著,不過剛剛沈姨好像早就知道皇上一定不會抽到我的名字,是不是?要不然怎麼還問我想不想上去表演?”顧若寒抱著淮安侯夫人的手臂,親膩地撒嬌,突然想到啥似的,好奇地問道。

“那是肯定的,因為皇后呈給皇上的世家千金名冊裡面並不會有妳的名字,要知道那些人都是皇后細心挑選出來足以擔當和親大任的千金,妳想妳能有那個本事嗎?”淮安侯夫人白了顧若寒一眼,淡定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為什麼要把三姐的名字放進去呢?難道皇后娘娘會不知道四皇子心怡三姐的事嗎?”顧若寒聽淮安侯夫人打趣,卻也不惱,只是一陣恍然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宮裡的事哪有皇后不知道的?甚至連四皇子指婚的事都早就在進行,只是為什麼會…我還真是不清楚了,很有可能是宇闐太子並非今日才提出希望由顧三小姐代表大夏和親一事,所以皇上私下暗示皇后把顧三小姐放入名單中,這是考驗也是試探,顯然…宇闐太子和顧三小姐的反應並未讓皇上滿意。”淮安侯夫人皺起眉頭,想必也是不明白其中緣由。

“對了,沈姨,今日在皇后娘娘的宮殿裡,妳們同貴妃娘娘在打什麼啞謎呀?怎麼我聽著覺得不太對勁?貴妃娘娘對長興侯府好像很有意見的樣子?是因為三姐的關係嗎?”顧若寒心裡冒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這個妳就別問那麼多了,反正和妳沒什麼直接關係,你們一家如今僅是長興侯府的旁支散葉,有些事情縱使有些牽連,稍微運作一番,總是傷不到筋骨裡去,只不過今日宮裡這麼一鬧,外頭難免有些閒言閒語,我猜想著這回任憑四皇子再怎麼想法子挽救,恐怕也留不住顧三小姐了。”淮安侯夫人人一邊輕輕地梳理著顧若寒散在臉頰上的亂髮,一邊說道。

“沈姨的意思是,三姐極可能必須遠嫁到宇闐了?”顧若寒訝異地反問道。

“嗯,長興侯在朝中算不上要緊的大臣,皇上怎麼可能因為他們家和宇闐生了嫌隙,再者皇上也不會樂意見四皇子為一個女人失了皇子的尊嚴,所以不管眼前看到的情況如何,顧三小姐替大夏和親是必然的。”淮安侯夫人仔細地分析道。

顧若寒突然沉默了下來,她本以為顧若薇的命運是當上王妃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最後是成為太子妃?!雖說不是大夏的太子妃,但總是離最尊貴的那個位子僅僅一步之遙,不過遠嫁了也好,若顧若薇嫁給四皇子,總是還在京城裡,看她那樣子,只怕還以為四皇子必然能夠無限度的容忍她,必然還會瞅著不是馮文卿不放手,到時候不說四皇子能不能忍下那口氣,自己見著了,心裡都要冒火的,畢竟信任馮文卿是一回事,被人家不時地‘關切’又是另一回事,試想,誰願意有人整天對著自己的所有物流口水啊?!

正當顧若寒還在神遊世外的時候,淮安侯府的馬車已經在顧家的大門前停下,淮安侯夫人拍著她的手,喚她回神,又叮囑她無須多想,外頭那些事自然有人會去解決它,她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顧若寒笑著應了一句,向淮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