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雲冷冷喝道,“我有允許你離開嗎?”

原本念在他是江家老人,多年來操持府中瑣事,忙前跑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不想把這事兒鬧大,可是聽他的口氣,分明是在倚老賣老,不由來了火氣,盯著管家的眼睛,沉聲道:“此事我會追查到底,你最好再想想,究竟是通脈丹還是通任丹,如果想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你老人家年邁體弱,精力不濟,江府大管家,還是換個年輕力壯精力充沛的人來做為好。”

管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色很是難看,然而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一口咬定自己真不知情。

江上雲也不追問,只道:“去把那個弄丟丹藥的丫鬟叫來,我有話問她。”

管家聞言越發心驚肉跳,強作鎮定點了點頭,道:“好的,老奴這就喊她過來伺候少爺。”

管家匆匆離去,江上雲獨自坐在書房中喝茶等候。回想管家方才那些破綻百出的“故事”,算定通任丹必定被他私吞,偷樑換柱,試圖矇騙自己。其後被自己當面揭穿,方才推到所謂的“淘氣丫鬟”身上。

“我把他逼到這個份上,他該如何應對?”江上雲不由得袋入管家的角色,設想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洗清私吞丹藥的罪名。

“收買丫鬟作偽證,還是……”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江上雲陡然站起身來,眼中閃出寒芒。隨即身形一晃,拖著數道殘影,追蹤管家而去。

……

白影一閃,江上雲跟隨管家來到一間偏房,閃身躲在門外,側耳傾聽,房內卻是傳來少女的抽泣,並有哀求之聲。

“洪叔,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小梅啊,上午我跟松兒一出門便撞見你,問你為何神色慌張鬼鬼祟祟,你說踩到死老鼠嚇得,還被他嘲笑了一通,可有此事。”管家江洪淡淡問道。

那名叫小梅的婢女怯怯地回答:“確有此事。”

“小梅,你騙得了松兒,可瞞不過我這雙眼睛,少在那裡裝可憐,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在窗外偷看松兒服藥,還聽見他說那藥給江上雲那小雜種服用純屬浪費,故此嚇得魂不守舍?”

“洪叔,我發誓,絕無此事!”

“哼!小梅,我江洪平生最恨口是心非之人,你不過是個三等奴婢,我乃江府大管家,我要整治你,有的是辦法!你可還記得那個叫小菊的婢女?那賤婢勾引我家松兒在先,其後竟然妄圖汙衊松兒弓雖。暴她,老夫一怒之下,將她打死沉了塘,你若不想跟她一般下場,最好實話實說。”

小梅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哽咽道:“洪叔,我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可我發誓,絕不向別人吐露一個字!”

管家冷笑一聲,道:“你剛剛還發誓說沒看見,現在又發誓守口如瓶,如此反覆無常,叫我如何信得過你。這樣吧,我給你一條生路,你這就去找江上雲,承認是你打翻藥盒,毀了通任丹,並且求我幫你隱瞞,你這麼會裝可憐,多流幾滴眼淚,想來不難令那位小少爺心軟,此事便可不了了之。”

小梅雖是一個沒什麼見識的下人,可也不傻,哪能聽不出他存心叫自己背黑鍋?當即嚇得小臉兒煞白,連連搖頭:“洪叔,萬萬使不得,給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矇騙少爺。”

管家嗤之以鼻:“那個病怏怏的小雜種,有什麼可怕的,我保證他不敢把你怎樣。”

小梅還是哭著搖頭,抵死不從。

管家拍案而起,目露兇光:“既然你只怕那小雜種,不怕我江洪,那好,休怪我無情。”說著亮出一條白綾,長嘆一聲,滿臉惋惜:“小梅,年紀輕輕的,你何必那麼想不開,非得自尋短見呢。”

小梅大吃一驚,連連後退,滿臉恐懼與戒備:“洪叔,你……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