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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斂起分散的心神,雲蕭按著嗜蟲回憶裡的記憶,將那一招一式繼續舞完。

紫發飄,墨衣動,十景黃昏,飄雨飛花。

他在空間裡渾然忘我的舞著,卻是沒有察覺到那參天的古城正在消散,沒有發現到上方的天空已由薄霧漸漸轉晴,沒有感受到這個自成的世界正在悄然地瓦解當中。

他舞,就這樣忘然一切的舞,忘了嗜蟲,忘了目的,忘了傷悲,忘了一切,甚至,誰是誰,都忘了。

汗暢淋漓,如醉生夢死。

世界解禁,那是何等異象。

感受到魔界的顫抖,就連四公爵裡號稱最冷酷的薩羅斯都忍不住走到外頭處凝天而望。

十景黃昏是以薩謎爾自創的十道世界枷鎖,那是必須以靈魂、以力量兩種必要條件下去才能催舞的十層禁制。

非本魂,即便有力卻是無用,力無足,即便是本魂也舞不出來。

他不意外那人可以在沒有煉子的庇佑下進入世界裡,姑且不論他有沒有那份足夠的力量來使,這十景黃昏可要有相當的“純魔力”才能舞動的。

他是一介人類肉身,即便是混血者,也不可能使得出來啊!

除非他是……

有這可能嗎?

薩羅斯忍不住輕皺眉頭思考,他雖也同銀一般不怎麼相信這種推論,但倒也並非覺得完全不可能。

銀是關心則亂,可他是旁觀者明,比起銀,薩羅斯的分析倒還比較冷靜也不偏頗。

遠方的天空閃起陣陣的白光,薩羅斯的心神有些被拉了回來。

“你,似乎每次都給我出難題啊!”眺望著彼端,薩羅斯喃喃地說著。

沉默地又思考了半晌,終於,他對著在他旁邊站著服侍的貴族道:“克兒奇雅,幫我備車,我要到風道去一趟。”

好吧!雖然有點麻煩,可是他決定了,他要去妖界一趟跟銀問明白所有事情的經過,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那麼……也許這一切改變的時間是該到了。

第九章 童謠

十景舞畢,嗜蟲卻已斷氣多時。

雲蕭站在它跟前,默默地看著它,許久後,他反手將劍朝下,雙手握柄,深深地向嗜蟲行個禮。

不論它是不是魔物,不論它有沒有智慧,他敬佩它。

五十萬年飢餓的日子,至死方休,這種忠心只怕就是人界也少有,更何況是以背叛出了名的魔界?

都說魔物是無心至極的,可在雲蕭看來,與其說它們無心,不如說它們太過單純也太過死心眼了。

他惋惜地搖搖頭,手中的青劍一揚後又再變回那隻青葉。

雲蕭將那葉子放到嗜蟲的身邊,閉眼再睜便又回覆了自己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貝螺,這才繼續地往前開始走去。

昏昏暗暗的森林,雲蕭慢慢地走著。

雖說魔界魔物多半吃葷,但他走了這麼久倒也沒看到半隻魔物出來,倒是難得地讓人圖了個清靜。

雲蕭哪裡曉得這座森林本是以薩謎爾專給嗜蟲生存來著的。嗜蟲雖塊頭大且皮厚,但向來性子溫和不與世爭,魔物只要兇一點的,多半就可以把它吃的死死的。

以薩謎爾當初在規劃這塊地的時候就把那些兇殘的傢伙給挑了出來放到別處去,只留下些跟嗜蟲同樣溫文的魔物共存在此,而這種魔物多半都是隱性較重,以蟄伏為主,是以不論雲蕭左看還是右看都找不著半隻魔物來,心裡頭也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是夜,雲蕭找了個山洞凹口進去休息,開始打點起傍晚的需食。

白咰在出發前就已經跟薩羅斯要了足夠的水源讓他們各自帶著,憑著之前上宗教歷史課時所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