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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論文？”

“建構理論。”

蓮娜扭曲了嘴角：“什麼東西？”

“這是數學上用於在城市裡選擇最佳路線，減少塞車機率的方法。”尚玫看了眼蓮娜迷茫的表情，連忙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用這種方法在城市的交通中選擇一條線路來達到最有效率的前進路線。”

“這跟我們的工作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把人際關係比作交通網，你能不能明白一些？”

蓮娜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在人際關係中選擇一條最有效率的嗎？可是你有沒有想到一點，人際關係可不是交通啊，有現成的路線來告訴你。有些關係不是不存在，而是你發現不了。”

“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不用操心。”她自信滿滿地道，當她想到這個計劃時，第一個冒出來的必要條件就是蘇紅。

既然蘇紅能夠利用她，她為什麼不能利用蘇紅？她也確實從蘇紅那裡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蘇紅的慷慨，並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無論是從宋子午的關係來說，還是拉攏建立自己的勢力網來說，她都是蘇紅必須關照的對像。

想著間接的，她也利用了宋子午一把，心情便莫名好了起來，這算是對她欺騙的小小代價。

她和蓮娜針對蘇紅提供的名單研究了一晚上，最終找到幾個關鍵的人名，接下便狡盡腦汁到處去找名單上的目標。

“這個人是不可能的。”蓮娜盯著名單上的英文字母，無奈地道，“這傢伙是個‘香蕉種’，最看不起中國人！我們這邊不止一個人去盯過她了，都沒用，放棄吧。”

這樣的話卻令尚玫的眼睛閃亮了起來。

義大利最閃亮的恆星之一，時尚界引領潮流之人，東西文化融合的混血兒，去掉這些頭銜，尚玫認為自己只是站在一個48歲，離過三次婚的女人面前而已。

她們互相對視時，她更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她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認為不可能成功，無論是等到深夜、跑腿買咖啡，還是尋找多年前丟失的不值錢的玉，都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那是因為她把對方當成一個人，而不是偶像。

當她們在凌晨拿著簽下的合同走在街頭上時，蓮娜抱著她放聲尖笑。她們攻克了不可能攻克的目標，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辛苦是有回報的，業績單上紅色的箭頭往上直升，同事們的笑容也越發恭維起來。尚玫甚至破天荒地給林玲帶了蛋糕材料，令富家千金害怕地保持了一晚上安靜。

只是她犯了個最大的失誤，露比不是蘇紅。

作為一個對宋子午存有“不良想法的”人，露比對於尚玫並無好感，恨不得把她掃出奢侈品部才好。當初如果不是宋子午發話，她很有可能把尚玫搶過來，再按個欲加之罪踢出紐約之秋去，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從肚量來說，露比與蘇紅也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這也為識人不清的尚玫招來了天大的麻煩。當她看著業績獎勵表上的數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蓮娜從露比辦公室幾乎是哭得出來的，衝進辦公室時的重重腳步聲引來了許多“關切”的視線。她拼命忍著泛紅的眼睛道：“那個臭女人居然說這就是我們的業績，一點沒錯！”

“怎麼可能！”尚玫扔下手中對帳的報表，“光是上一筆瀋陽的模特公司，我們就幾乎做了七位數的業績，這總共加起來才四位數，隨便賣件衣服都五位了，絕對是搞錯了！”

“也許不是搞錯了。”蓮娜鎮定下來，咬著指甲緊皺起眉頭，“也許不是‘搞’錯了，而是故意弄錯了。”她的眼神陰鬱了起來，帶著說不出來的憤恨，“露比居然敢這麼對你，這不太對勁啊……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和大老闆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