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掉頭就去追,真真半點兒節操也無。

“安姿才多大,再能跳又能跳多高,她手刀夠不到就拿刀鞘去敲安姿的腿,簡直活膩了,惱羞成怒也給我有差不多一點。長江後浪推前浪,她就不怕被拍死在沙灘上。”文舊顏輕哼一聲,臉上照是春風和煦的笑,照是左右逢源,照是親手捧起師燁裳,將她放在人前炫耀。

師燁裳也知道自己是給霍氏當槍使的,自然榮辱不驚,只無奈地垮肩。沒法兒,太子妃笑,她就陪著唄,與此同時,指背開始後反勁兒地疼起來。

都說十指連心,指背則不然。指背是後孃養的,疼的時候不很敏感,好得更是不可思議的快,就在文舊顏尋得妻兒的短短几分鐘裡,它已然不疼了,所以師燁裳很喜歡咬它,三天不咬都難受。

眼看那邊廂,人一家團聚其樂融融了,師燁裳當然不想當電燈泡,正在轉身要閃的檔口,突然被一隻小手揪住了褲腿,“小裳流血了,安姿有藥哦~”

師燁裳被相聲荼毒太深,頭也沒回就條件反射地在心裡作答:太好了,我有病!緊接著又好像有條大蛇纏在她腰上,繼而右手被人抓住抬起,“哎呀,終於找到你了,跑得真快!”火光電石間,她東一條胳膊西一條腿,隱約有種快要被車裂的錯覺。

汪顧這才看見文家三口,尷尬之餘,手勁兒半分不肯放鬆,表情倒是極其到位,“文董霍董您二位也在,剛才失迎了,招呼不周,還請二位見諒。”說著,左手繞過師燁裳的腰側伸出,幾爪客客氣氣地握了握,“安姿也來啦?”她笑著去看霍安姿,霍安姿也笑眯眯看她,車裂格局終究不變,大家該抓哪兒還抓哪兒。汪顧真怕她把師燁裳日漸鬆垮的褲子拽掉。

文舊顏跟師燁裳情侶裝似的也是一身紅,只是人家盛年當值,綻放無虞,穿的是血紅血紅的金花團錦長旗袍,惡俗兮兮的也配綠,師燁裳配GRAFF領釘,她配DIY戒指,此外周身再無裝裱,仍然光彩耀人,可見底氣足得很。

而霍豈蕭氣場詭異照舊隱形,她敢把那張蒼白的臉遮住汪顧就敢無視她。

“汪董剛不是在簽到處待客麼,那還哪裡有失迎這麼一說,已經相當周全了。多謝。”文舊顏在灼灼燈光下彎著唇角挑著眉毛暗諷,言語中因師燁裳受屈而憤懣不平的情緒顯而易見,霍豈蕭食髓知味,為免殃及池魚,又抄起女兒,走沒影兒了。

氣氛頓時凝滯。在場雙方財權地位勢均力敵,背後又各自揣著抹了洋灰裝模作樣的不順心,有這麼一瞬,潛意識裡都恨不能啐對方一臉唾沫之後分道揚鑣,別再徒勞無功的虛以委蛇,無奈教養和利益還擺在那裡,啐易啐,收難收,她們對於舔舐彼此的臉龐毫無興趣,唯有作罷。

最終還是汪顧審時度勢,屈尊絳貴,拿出小白領的功力,視一切刁難龜毛為無物,裝傻充愣道:“沒有沒有,應該的,您能來,是張氏最大的榮幸,於我。。。”汪顧有一肚子冠冕堂皇的官話去應對,隨便撿一句都能憋得文舊顏無處發作,威武過場,但她決不希望順水推舟將老東家越推越遠——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多一個敵人多一堵牆,面子遠比不過人情重要。微笑著淡淡嘆口氣,她收起嬉皮笑臉,越過師燁裳的肩頭,頷首,一股不知什麼時候,被誰人捧出來的心氣一直沉到腰裡,搖搖頭,彷彿自語,“說真的,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您要不在,我心裡沒底兒。”

這兒正說著煽情的話呢,一個穿著網球服的外場侍應小跑到汪顧身邊,俯首帖耳三言兩語,汪顧笑著回頭說多謝,只當沒聽見,腦袋搭在師燁裳左肩上,不分人前人後,抓著師燁裳的右手,避過師燁裳的嘴,越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