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本來這等事輪不到他這個太監總管來,但因為劉愈身份特殊,禮部那邊不敢怠慢,特地向皇上請旨,讓吳公公帶人前來,還因為吳公公跟劉愈熟悉,問禮上不會出現尷尬之事。

“應該……”面對吳公公的詢問還有徐軒築好奇的目光,劉愈想了想道,“身體還算是好吧。是不是。夫人?”

劉愈把問題拋給了徐軒築。徐軒築稍稍尷尬。本來她在旁邊旁聽就不符合規矩,但以往即便公主要嫁駙馬,駙馬也絕對不會還有個夫人在旁偷聽,古無先例,再加上徐軒築跟劉愈是先皇配下的婚事,吳公公不敢趕人。

吳公公沒糾纏這麼細枝末葉的事情,笑道:“武義侯成婚日久,若說禮上不成。那說不過去。只是有些事,還是要循例告知於武義侯您,這次老身來,無非是查一下未來駙馬的身家和身體,問問禮,還有是否娶妻等等。”

劉愈點頭道:“吳公公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

“沒了,沒了。武義侯身家清白,雖然……”吳公公看了眼徐軒築,好像在說雖然娶妻納妾。

“……但武義侯身為大順朝棟樑,又得公主垂青。老身來不過走個過場,該問的問了。這就回。”

按照規矩,主家要送給問禮的人“禮金”,等一切都按照禮節打發走,前鋒將軍府才開飯,外面的女侍衛等晚飯早就望眼欲穿。

第二天劉愈還是沒去考場那邊,直接去了軍部的牢房,再見到昭迎曦,昨日的“俠女”現下整個人都處在瑟瑟發抖之中,衣服和頭髮也有幾分散亂,顯然這一夜沒睡好。

好在這裡是閒置的軍部牢房,除了昭迎曦沒別的犯人,再加上守衛全是紀律嚴明的御林軍,犯不上跟她一個小女子為難,換做一般的女牢,昭迎曦可能就要清白不保。

劉愈見她在發抖,立在牢門口問道:“你這是凍得發抖?”

昭迎曦充耳不聞,不回答。

劉愈沒再充好人,心說,這些刁蠻的皇家女眷,平日裡是囂張跋扈,但敢過來得罪身為軍人的他,那就無異於以卵擊石,還沒動真手段就已將她嚇的半死不活。

劉愈出了牢房,楊烈來報:“將軍,早前來過一名婦人,說是犯人的母親,想見女兒,沒獲准一直跪在外面。”

劉愈驚訝道:“進來時怎沒瞧見?”

“是在後院,她是從後門進來的。”

劉愈心說這昭迎曦的母親有點意思,來走“後門”也就真走後門,不過軍部牢房的後門在哪連他都不知道,昭迎曦的母親是如何知曉?

劉愈在楊烈陪同下到了衙門的後院,只見一名穿著素衣的婦人正跪在石階上低著頭不停抹著眼淚,對女兒的關切是溢於言表的。聽到腳步聲,婦人微微抬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既柔且淑的面龐,倒也不算是很美,卻帶著雍容婦人的氣度,就好像一貴婦般令人高不可攀。

穿著素衣就有這樣的氣度,劉愈不敢想象這女人穿上一身華服會是如何光景,是不是令男人都不敢直視那種?

正想著,劉愈已經到了婦人身前不遠,婦人並未起身,盈盈問道:“這位可是武義侯爺?”

“在下正是。”劉愈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河間郡主,在下只是侯爵,當不起此禮。”

劉愈這麼說,也不敢上前去扶,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劉愈不想無端招惹事端。

“妾身昭蘇氏並無封爵,侯爺在上,妾身有禮了!”說著竟然一跪伏地,連頭都緊貼著地面,這禮數也算是給足了,“還請侯爺看在妾身丈夫早亡,父親又意外受傷生死未卜的份上,放過不懂事的曦兒一次,妾身願意當牛做馬來報答侯爺的恩德。”

昭蘇氏泣聲不止,聽的劉愈心裡發慎。

被這麼一個美婦人迎面叩首,還說什麼“當牛做馬”,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