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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瀾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才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單獨的病房外邊有一個小的陪護室,裡邊正坐滿了人,見她進來,不知道誰先開始秉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再後來又不知道是誰先起了頭喊她「大嫂」。

謝初瀾穿著高跟鞋的腳一滑,差點臉著地。

裡邊顧幼庭聽到動靜,走出來想教訓那幫王八蛋,誰知看到她在外邊,他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糾結良久,問了句:「吃了嗎?」

「吃了。」謝初瀾依然沒什麼好臉色。

她都想起來了。

什麼都想起來了。

顧幼庭跟謝蒼耀串通好了要從棠好手裡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收回來,聽陸庭斟說,還是因為謝氏集團早就有人吃大筆大筆的回扣,謝蒼耀想把人揪出來,才拿自己當賭注。

可即便如此。

她也像其他人一樣,信以為真。

病房裡人都在,梁秋遲正打算走,見她來了,頓時鬆了口氣:「你終於來了,快過來,他要上廁所。」

謝初瀾:「」

她眉眼一揚,似乎想到什麼:「之前都是你幫他?」

「那豈不是」

她這個尾音拖得好,讓在場幾個人都開始往黃色廢料上猜。

謝蒼耀悶哼了聲,剛才動了下,牽扯到後背上的傷,「你怎麼才來。」

他委屈地聲音讓謝初瀾愣了下,謝蒼耀開始告狀:「他動作太粗魯。」

「真不知道黎畫怎麼受得了。」

顧幼庭在一旁看戲:「行了,我們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

「走啦。」

幾個人正要做鳥散盡狀,謝初瀾搶先一步把門關起來,輕聲道:「等一下,我有事情想說。」

幾個男人又重新坐回去,視線齊齊聚在她身上,等她開口。

「等你出院那天去領證,同意嗎?」

像扔了顆炸彈,又像喉嚨裡被塞了團棉花,就是怎麼都不是滋味。

尤其是顧幼庭,他第一個不同意!

「初,你想好了?這麼突然的嗎?就因為他替你受傷?」顧幼庭被梁秋遲拉走,心不甘情不願的哀嚎:「我也可以啊。」

「你連追求的機會都不給我,非要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嗎?」

這圈裡的人都屬人精,能坐在裡邊陪謝蒼耀的人都是他關係好的,聽聽這種話本也沒什麼,但就是沒想到啊。

兄弟倆爭女人,是其他小姐姐不香嗎?

但反觀謝蒼耀還沒吭聲,梁秋遲也不作聲,翹著腿在一旁看戲。

只有顧幼庭跑過去擋在謝初瀾面前,「你要真是非他不可,不嫁給他就結不了婚,我也認了,可你明明——」愛過別人。

她明明就是可以喜歡別人的。

謝初瀾揉了揉鼻尖,搶聲道:「顧幼庭。」

「你說完沒?」

「啊?」男人一愣。

緊接著被謝初瀾開始拿包砸,絲毫不手軟:「我都沒來問你呢,你演戲就演戲,不能跟我通個氣?怎麼?做戲要全套是吧,怕我露餡還是怎麼著?不能說給我聽嗎?」

「最基本的信任也沒了,對吧。」

一開始知情時,她是生氣的,生謝蒼耀的氣,也生顧幼庭的氣。

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想告訴她,就想瞞著她。

現在這事還沒完呢,他怎麼還能理直氣壯站她跟前說喜歡她?

「我喜歡你個豬啊!誰不知道你女朋友遍佈全城,你去夜店的時候隨便挑一家都能碰到你女朋友,你哄鬼呢?你是不是就短暫的喜歡了我一下?」謝初瀾打的體力不支,拎了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