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還遠遠不止舉人;同進士、進士都有可能;同樣作妾室;少年進士;又是青梅竹馬情分;豈不勝於年近半百的陌生客?”

正感慨時;聽得父親發了話;又趕緊凝神傾聽。

“萬畝;就算按最便宜一畝五兩;也是五萬兩;但這是整田;千畝價錢是要翻三倍以上;萬畝更要翻著六倍;這就三十萬兩…”族長看了葉青一眼;沉吟良久;說著:“酒坊投入許多;兩批出酒收益極大;但剛剛收益;就算傾盡家產也難以吃下這塊田;更別說家中還要備著流動資金;以防不測。”

這是委婉的推延;在座幾個叔伯都看的出來;都噤聲;一萬畝啊……

就算主持了南淤河墾荒葉子凡;親眼見得六百五十四畝開發成功;對家族七千畝也有概念;但一下子購入一萬畝;實是咋舌。

這種層次大計牽連甚廣;使他都深深畏懼:“只有老父和青兒;舉人層次能這樣從容計較;甚至博弈著族運。”

幾個叔伯對這一萬畝認識沒這麼深;但隱約感覺到氣氛;難免聯想:“族長心裡疙瘩雖消除;但不會這樣容易就放權讓青兒拿著族運冒險;而青兒也是不簡單;不知會怎麼樣出招……”

出乎了眾人意料;葉青聽了;只是一嘆;就不再提;沉默一下;就舉起了茶杯;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輕輕咂了一下;若有所思。

這一停口說話;奇怪的是;眾人立時感到一種壓力襲來;都不由看了上去;只見葉青束著銀冠;身穿寬袍;足踏高齒木屐;本是英俊少年;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鬱郁深深;看不清道不明。

只是這事太大;又關係族權;不能不頂著。

葉青這時卻一笑;轉而說起酒坊擴大之事;提出一些名字問:“叔父覺得如何;這些可堪用否?”

幾個叔伯鬆了口氣;又提起了心跳;酒坊事職都是肥差;誰都心知肚明這是葉青在安插人手。

但本來就是葉青研發出來;佔了三成股;且葉青很會做人;提到名字中就有他們各房的自侄;哪裡會出言反對?

葉孟秋垂下眼瞼;漫不經心喝著茶;他已很少插手這種具體事;更多在心裡疑惑:這樣大的田畝併購;又是青兒第一次族議提案;會輕易放棄?

葉子凡主持著酒坊;這時微笑頷首:“都是不錯;如真能擴大;可以安排下來;但……”

葉青舉著茶杯慢慢喝著;這時一停:“怎麼不能?器具上;整套琉璃器具也不是全部要新購;蒸餾冷凝部分可共用;只需多置十幾口鍋爐;以及一些難以共享的配件。”

“人力上;幫工總是好找;缺的不過核心酒匠;我家酒業崛起以來;整個南滄郡有不少小酒坊倒閉;壟斷市場致人失業的名聲很不好聽;不如直接弄人過來;我家待遇與獎勵不錯;又是舊業重操;想必是樂意。”

幾個叔伯聽得汗顏:“這不好弄吧?於這行都是多年老手藝;各酒坊背後都是各家參股;怎可能放人。”

葉青喝盡了茶;放在桌上;示意江子楠再倒;這回過首來;平淡說著:“酒坊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不是強佔別家產業;只是拉攏底下酒匠;就算家生子又如何?最多連一家五口照顧了;軟硬兼施不愁不來;出了問題有我擔著。

葉子凡看他說得認真;不由順著考慮起來:“行事霸道了些;牽連還是太廣;除非對各家補償;而這樣一來還不如自己培養酒匠合算……”

“讓各家入股。”

“啊?”葉子凡幾以為自己聽錯了。

卻見葉青微微一笑:“這些酒坊還是有些背景;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敏銳嗅覺;才二個月;就有人指使酒匠請願到知府;前些天回來過郡城時酒宴;知府還對暗示了;後面說不準還有什麼手腳;單個不算什麼;合起來的力量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