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小視……”

一些幕僚小聲議論;突就停住;就見中途小股陰騎和暗銀色的軍魂糾纏南下;隨軍參贊衛少陽是謀主;皺眉看著斥候呈遞上來的更詳細文字情報——連神靈都參與進來;給此役又增了變數。

“兩方戰意都很果決。”

“有好戲看了……”

“這一波;我賭葉青能守住;誰和我賭?”有親將傳著小紙條。

幾個將領鄙視地看一眼;撕了紙條;免得帶壞軍中風氣。

帳中懷著看戲心態的不止衛少陽這些幕僚;將領們都期待後續;對戰爭懸念的追逐是兵家本能;開盤口賭勝也是常有;只是不可以過度。

很快有一個錦袍術師上前;在紅叉上遮掩了迷霧:“你們退下;讓南面術師也撤回來吧。”

“是;元山真人。”這人就是將軍的小小術師團團長;幾個術師對團長一躬身;退出主帳;圍觀眾人大失所望;很是遺憾。

衛少陽遺憾收回目光;這表示戰爭激烈度上升;法術偵查越來越危險了;己方再無法獲取即時情報了。

元山真人熟悉軍中氣氛;無視同僚們百爪撓心;目視秦烈:“主公;現在戰場已經被兩方面遮蔽訊息……我們下一步怎麼應對;請做決斷。”

“讓我想想。”

秦烈擺擺手;一言不發;走了下來。

他冷冰冰盯著黑霧遮蔽的古戰場;神色凝重;手指在沙盤上緩緩滑動;反覆在駐紮營地、郡西古戰場、北邙山之間的這一片偵查光亮範圍中挪移。

元山真人也不催促;之前透露的資訊都已私下裡透露過;多少年風風雨雨;起起落落;相信主公不是利令智昏的蠢人。

衛少陽看了看瘦高個子的元山真人;盯著秦烈手指在沙盤上移動範圍;心中猛想到一種可能;他不好當面說;就暗中傳音問:“莫非主公;改變了主意;想要救援葉青?”

“嗯?你怎麼看出來?”秦烈不置可否;粗豪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主公你或是故意讓過敵人鋒芒;使葉青正面衝擊折損;又消耗了敵軍實力;漁翁之利自是兵法正道……且參加了戰鬥;甚至能取得勝利;怎麼都是有功;對上面無論哪方面都可以交代。”

衛少陽思忖著;作參贊的職責分析對這方案的看法:“至於明確授意要……的葉青;戰場激烈時;誤傷一點再正常不過;不必殺此人;畢是天庭的嫡系;反噬太大……”

“只要重創之;不到一個月後的功賞時限;就會給潮水一樣陰兵消滅此子……大劫之下;強弱淘汰;弱者頂不住外域的壓力而死;又有何奇?”

秦烈聽了;有些怔怔;聽得前面軍營;隱隱傳來號角之聲;夾著軍官的訓令;側著頭想了想;嘆著:“你這個方案也算不錯了;但廣元門讓元山真人傳遞給我一些舊聞;讓我心中發寒。”

“這樣做就算成功;還是給了上面把柄;仙人記下的這種暗帳;到應景時可不好受啊……且格局還有些太小。”

秦烈傳音解釋了兩句;讓衛少陽暗驚。

廣元門是雄踞應州的土脈大仙門;因和蔡朝同脈;弟子廣泛遊走朝廷各個體系下;這是要加大對主公的支援了麼?

“我得了訊息;才知道;要是沒有總督庇護;連降七級的命令;就在這一月內就由朝堂發下來。”

“我立刻由還剩的五品官階;跌到從九品;僅僅算個縣級廂兵的兵頭”

“再下步;想必是找個理頭;處死我了。”

“現下的事;我要是敢不聽總督;不單是忘恩負義;單是總督收回支援;我就死無葬身之地——我死了還罷了;一班跟了我幾十年的兄弟怎麼辦?”

“但又不能太緊跟著總督;我閒了常想;也算是想明白了;現在時局